他写封信,确切来说,就单是个字。
“储”。
将纸叠起来,交给元庆:“带到行止观给他。”
元庆悟地点头,即刻出宫去。
萧复起身来:“梁洪,备马车,给皇子们更衣,本王要带他们出宫。”
嬷嬷要晕厥。
梁公公也慌,担心萧复,bao怒捏死这个小皇子。
没想到萧复点都没生气,还蹲下反问:“皇父是你见过最好看人吗?”
“是……”宇文煴睁大乌黑眼睛望着他,睫毛长长,“母妃也漂亮。”
“孝顺孩子,本王最喜欢孝顺。”萧复伸出满是血污脏手摸摸他脑袋。
萧复没说什,站起身来,慢慢走到四个孩子面前。
他身高对于这四个孩子而已,过于高大,浑身血腥气,让人喘不过气压抑。
大皇子宇文煜,快满十岁,父皇驾崩,眼睛都哭红。
二皇子宇文煊,年仅七岁,有些阴郁地低着头,母亲被打入冷宫,今日之事,他方才也听闻些,外祖谋逆,自己怕是也会被丢到冷宫去。
而三皇子宇文焕,与二皇子年龄相仿,生辰都差不几日,是个端庄温和模样。
唐孟扬不知所措,因为瞎,耳朵也变得不好使,隐约也知道情况,知道面前这个,是摄政王,和皇帝无二区别。
不过他向擅长拍马屁,当即跪下喊:“奴才唐孟扬参见皇父!皇父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复是皇帝亲舅舅,如今是摄政王,手里有太上皇虎符,称声皇父不为过。
连梁公公都心中暗叹不已,这个唐孟扬,皇父这种称呼都想得出来,是个有前途啊!
是啊,前途很好,前途片灰暗。
梁公公稍愣,有些为难,但还是立刻道是,萧复突然说等等,他低头看下自己血迹斑斑绯袍,道:“先沐浴。”
他虽然闻不到自己身上血腥味,也看得见,知道血是臭,待会儿会吓到林郎,都不乐意跟自己亲近。
另边三位皇子,表情各异。
上书房皇子少师,是翰林院大学士,今日也在宴席上,现在还不能出宫,此刻颤巍巍将四位皇子功课和文章递上去:“摄政王请过目。”
萧复哪里看得懂这些,随意翻几下,顶多看出个字丑不丑,这些皇子师从大家,个个字都比他写得好看。
若是薛相在,兴许能给出有建设性意见。
萧复抬头望去,窗外天色刚亮,朦朦胧胧地笼罩着鬼影重重,冤魂不散皇宫。
四皇子宇文煴,才三岁不到呢,还在啃手指。
萧复个个地打量过去,都很害怕他,只有宇文煴胆敢抬起头来望着他,脸天真烂漫。
萧复就弯腰问他:“煴儿,笑什啊?”
伺候宇文煴嬷嬷心都提起来。
宇文煴吐字不清道:“皇父,漂亮。”
萧复扭开头,多看眼这个死断袖都嫌脏,挥下手:“脸倒霉相,打发他去倒夜壶。”
梁公公心里惊,就赶紧让人把唐孟扬带下去。
唐孟扬更是脸懵逼,自己明明哭丧哭得那真诚,为何让自己去倒夜壶啊?就那倒霉吗?自己当上从二品大总管,还不到天啊!
萧复这才有工夫搭理四个皇子。
皇子们纷纷跪下,唤“皇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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