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复:“老师也跟着起。”
自己每日上朝,处理宫中要务,若是薛相不跟着林子葵,教他学问,林子葵势必整日胡思乱想。
林子葵:“可老师岁数大,这金陵路途遥远,怕他受不得颠簸。”
“他受得住,他才六十五岁,他亲口说。”
“当真……”林子葵迷茫。
萧复看他紧张,挠几下就松开:“林郎,这叆叇很适合你。”
林子葵缩在袖口手指蜷起来,还有照凌温度。他点点头:“也觉得适合,能看清楚,你怎知道在铁佛寺啊?”
“问薛府护院。不想在薛府坐着等你就来。”
林子葵仰着头:“那你金陵事可是忙完?”
“还没有,抽空回来。”
林子葵摘下叆叇,揉揉眼睛。
再戴上,看见照凌冲他招手:“站着做什,不过来?”
他穿着男装,林子葵想,自己若是跑过去喊娘子,岂不是会惹人注目?
他直直地走过去,步伐迈得很大,有些疾步匆匆。
墨柳正要跟着,被金樽抓住胳膊。
香人多,萧复要找人,还费些功夫,便吹吹哨子。
这哨声在人声鼎沸里并不尖锐,被埋没在上香人海里。
寻常人都没在意,除紧跟着林子葵去吃饭金樽。
金樽停下脚步,耳朵竖起来,朝某个方位望去。
林子葵回过头喊他:“金樽?怎不走,不吃饭?”
“真,”萧复牵着他袖子,把他往僻静角落里带,方才牵手,闲话家常地问他,“林郎最近身上蛊虫可还痒过?”
说是林子葵当初吃下那虫子,时不时就会发作次,奇痒难耐。
林子葵
林子葵睁大眼睛:“那你还要走?”
萧复没说话,只问他:“左眼如何?”
“好些,谢先生说,下个月就能摘,再配个叆叇,就能看清楚。”
“这样?那也有个消息,在金陵时听说,朝廷马上就要下告示,八月会试,过几日你就能跟道回去。”
“真!”林子葵虽然只有只眼能用,但看书写字都不成大问题,听闻消息眉开眼笑,“太好,随你起去金陵。那老师……”
“你干什啊!公子!公子哎!”
金樽没说话,朝他摇摇头。
林子葵穿过人流不息,走到萧复面前,睫毛眨几下,单片叆叇起雾。走得近,叆叇被萧复双手摘下来,用袖口擦下,再给他戴上去,萧复微微俯身,侧头盯着他瞧,这单片叆叇赋予林子葵不样气质。
若非这里人来人往,萧复大概会忍不住亲他。
但他只能动作很小地拉拉林子葵手心,林子葵还很紧张,左顾右盼,担心有人看见,他也是第回当“断袖”,真是做贼心虚。
“林公子……”金樽想起侯爷不让自己离开他半步,就伸手拉着他,“您跟来。”
墨柳:“哎!不去斋堂?公子都饿。”
“您跟。”金樽很固执,林子葵被他拉着,没办法,只能无奈跟着走:“好,好,你要带去哪里?”
铁佛寺熙熙攘攘,金樽伸手指着人群里:“那儿。”
“什?”林子葵鼻梁上架着单片叆叇,放目望去,远处有株百年古树,底下茶花盛开,有人穿着红衣,分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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