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父还有事要出宫，这出题
草稿，你自己攥着，别让任何人瞧
去。”
小皇帝就把草稿纸放在蜡烛上，纸张边缘缓缓
“
中，娘子……”林子葵第
反应，是回家给萧照凌报喜。
可他又想到照凌不在家，所以就急匆匆赶往硕王府找老师去。
此时，萧复在和小皇帝确定殿试题目。
文泰年间，殿试题是由内阁拟好，再由皇帝选择。内阁学士、首辅、次辅，共同提前拟定题目，这就有可乘之机，无论皇帝怎
选择，都逃不开这个范围。今年原本也该是如此，可锦衣卫审问出庞襄，说他爹和内阁大臣私交甚笃，连殿试题目样能到手。
萧复直接命人将内阁拟定题目用火烧成飞灰，哪个环节都会出问题，那不如自己来出。
林子葵三个字映入他眼帘，好似做梦，墨柳眼睛发涨，忍不住伸手揉又揉，确认再三，屏住呼吸——
“公子——！”他喜极而泣，恸哭大喊，“中公子！中会元公子！”
人声嘈杂，有人惊异地盯着墨柳。
“林子葵，何许人也？”才子们大多富有盛名，这个林子葵却不然，是第回听见。
“是家公子！林子葵！家公子！”墨柳边哭，边用力拨开人群出去，林子葵隐约听见他声音，不敢相信。
主仆二人，当即出门跑到贡院，这放榜般要分别张贴在京城几个地方，只是贡院先贴，学子们就等不及先去睹为快。
五千多学子，只有三百余中贡士。所以失望而归人要更多：“怎会没有，怎会没有，莫不是看漏，不行，要再看遍！”
由此造成严重堵塞。
黄纸榜上均匀地排列着名字。偶尔能听见两句欢天喜地“中！中！”
众人纷纷艳羡地恭喜。
自然，他自己不是个能出题人，别说殿试策问，这会试题大半他连看都看不懂。
小皇帝如今已是有模有样，道：“朝廷如今需要，是能帮朕安邦定国人才，这策问，自然从民生治国出发。皇父认为呢？”
民间学子亦能猜到上面想法，免不提前准备。小皇帝接连提几个国家亟待解决问题，萧复发现林子葵都写过文章，全都押中过。
这琢磨题目，时间就晚，萧复忽想起今日放榜，再看天色：“这都酉时？坏。”
小皇帝问：“皇父，什坏？”
他倒退步，直到墨柳眼眶通红，被踩得灰头土脸地冲出人群，眼里有泪，嘴角是狂喜，脸颊挤得圆滚滚朝林子葵道：“公子，中！”
林子葵呼吸暂停，脸上有片刻茫然。
“当真？”
“是会元！相爷说得没错，朝廷严打舞弊，狗官都砍头几个！新考官慧眼识珠，您、您终于中！”
巨大狂喜笼罩下来，中贡士，也就等于中进士，所谓殿试，不过是分个二三甲排名。
林子葵挤在外围踮着脚看，额头汗都出来，他太过文雅，实在是挤不过旁人，墨柳急死，干脆躬身从地上缝隙里钻进去：“都让开，让开，哎呀不要踩……”
墨柳终于挤进去，脸憋得通红，只能从眼前名字开始数，公子，公子在哪……
相爷都说过，公子得中会元。
墨柳就挤到榜首去看。
会元那行，是单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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