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冒险救,却怎也不肯跟起走。”
“教主令牌只有块,若两个人起走,还未出总坛就已被识破。”
段凌也明白这个道理,道:“离开之后,再也打探不到魔教消息,也不知修言后来如何。”
“师父魔功正练到要紧关头,谁知你这补药竟然跑,害得他功亏篑,自然是雷霆震怒。”
段凌面容肃:“那修言他……”
“岂会害修言?”
“知人知面不知心。”
段凌噎下,静默片刻后,从怀中取出样东西——那是块令牌,材质非金非铁,极为特殊,正面刻有人头蛇身怪物,背面则是些鬼画符般文字。令牌颜色乌黑,因常年贴身戴着,表面起层包浆,散发着淡淡光泽。
陆修文只看眼就认出来:“这是……教主圣令。”
段凌十分宝贝这样东西,给他看过之后,便即收回怀里,道:“这是修言偷来给。”
陆修文盯着他看看,道:“要你向下跪,你也肯?”
段凌二话不说,回剑入鞘,然后撩起蔽膝,当场就要跪下去。
陆修文反倒吃惊,连忙站起身来,带得桌上碗筷也落到地上,叫道:“慢着!又不打算收你做徒弟,叫你跪也没意思。”
他想想,说:“今日胃口不佳,不如师弟你去煮碗粥来。”
段凌在魔教时,这等活也常常要干,厨艺确实不错。只他视作生平大耻,回来后自是碰也不碰,这时为陆修言,便咬牙应下。在厨房捣鼓阵后,果然端出碗热腾腾菜粥来,甚合陆修文口味。
“师弟放心。”陆修文垂下眸子,轻轻吹开茶盏中浮沫,饮口既苦且涩清茶,“无人知道是修言救你,所以他平安无事,未受任何责罚。”
“此乃教主贴身之物,得之即可自由出入总坛,弟弟是怎偷到?”
“十年前,那魔头邪功已练到第八层,每三个月都要吸取人功力化为己用。们这些被他抓来便宜徒弟,个少过个。见过被他吸干内力人,相貌像老数十岁,浑身绵软得如同滩烂泥,活不过几日就油尽灯枯而死。到三月十四那天,修言突然半夜跑来找,说那魔头明日要拿练功,叫赶紧跟他逃出去。说魔教戒备森严,怎逃得掉?他就把这教主令牌塞给。”
说到这里,段凌脸上微露笑容,眼神变得温柔无比,仿佛于无尽黑暗中看见丝光明:“至今仍记得修言那天样子,他赤着双脚,头发也没束,不知在哪里跌跤,摔得满身都是泥。从此以后,心中就只得他个人。他这样待,难道不该找他?”
陆修文听这陈年旧事,并未觉得惊讶,点头道:“原来如此,就觉得奇怪,师弟你这蠢笨,当年怎逃得出去?”
他自言自语,轻声道:“嗯,原来是修言救你。”
陆修文吃得极慢,碗粥都见底,才用帕子擦擦嘴角,说:“味道不错,只还差盏消食茶。”
段凌做小伏低,忙又去泡茶来。
陆修文这才满意,端着茶盏道:“你这急着找弟弟,是为何事?”
“这是跟修言事,与你无关。”
“若有人要害弟弟,也带那人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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