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听得怔。
如今正是初秋,桃花早已谢尽,哪里来开得好或不好?但他从前被陆修文使唤惯,并不敢多问,当下走出屋去,轻轻跃纵上枝头,折下小枝桃树。回头看,见陆修文正站在窗口望过来,月光照在他苍白俊美脸上,夜色中神情难辨,也不知他是看那桃树,还是看别什。
段凌转回屋内,将那桃枝递给陆修文。
陆修文拿在手中把玩阵,忽然展颜而笑,将那桃枝凑至鼻端,低头深深嗅。
瞬间,仿佛当真有艳丽无双桃花在枝头绽放开来。
“此事若被旁人知晓,你这大名鼎鼎段少侠,可就要身败名裂。”
段凌静静,然后大笑起来:“命也是修言,岂会在乎这等虚名?”
为心上之人,纵使堕入魔道也心甘情愿。
陆修文见他这目光,不由得别转面孔。
隔会儿才道:“师弟,再替办件事罢。”
段凌这才松口气。“当日曾答应修言,无论如何,定会回去救他。不料筹谋多年,好不容易攻入魔教,却只在密室中见到你。”
陆修文因将手中茶盏捏得太紧,连指尖也有些发白,但脸上仍挂住笑容,道:“都是错,竟让师弟失望。可你怎过十年才来?”
“当年只是个武功低微少年,如何与魔教抗衡?但自从逃走之后,日夜勤于练武,不敢有日松懈。”
陆修文点头道:“师弟这身功夫,在年轻辈正派高手中也算是顶尖,不过……”
他眼波流转,慢慢扫段凌眼,道:“若没猜错话,师弟并未修习正派内功心法,而是继续在练天绝教武功,对不对?”
段凌定睛再看,才发觉是自己眼花,除翠绿枝叶外并无其他。
陆修文脸上笑容只停留得片刻,便又恢复如初,仍是那副漫不经心地神气,道:“辛苦师弟,你明日就去置办马车吧。上次那辆太过简陋,颠得浑身不舒服,这次要换过辆宽敞舒适。今日才叫锦绣阁人来,衣服怕是来不及做,只好去成衣铺子里买几件。伺候人当然不能带,路上种种杂事,都要师弟你来负责。另外……”
段凌还未转过弯来:“马车?”
“此去修言住处,有个多
“什事?”
陆修文抬手指指窗外那几株桃树:“替折枝桃树下来。”
“你要这个干什?”
“你不必管,只管折下来就好。”
段凌连粥也煮,茶也倒,自然不在乎这个,却听陆修文又说:“要最顶上,花开得最好那枝。”
段凌瞳眸倏地缩,手背上青筋,bao起,刹那间动杀人灭口心思。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平复下急促呼吸,哼道:“无稽之谈。”
“跟师弟同出门,运功法门都是样,岂会看不出来?不过师弟掩饰得极好,旁人恐怕发现不。”
话说到这个地步,段凌已知道瞒不过去,松开紧握拳头,自嘲道:“不错,千辛万苦逃出魔教,却仍在练那魔头教武功。正派内功讲究是循序渐进,非二、三十年难见成效,而……却等不那久。恨不能早日杀回魔教,好将修言救出来。”
“你那功夫练到什地步?”
“第五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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