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能开些药缓解二。”
陆修文摆摆手,道:“与其费此功夫,倒不如……师弟留下来陪说说话。”
段凌呆呆,脱口道:“同你有什好说?”
陆修文浑身颤,像是疼得厉害,整个人都蜷缩起来。段凌见他如此,只好扶住他手臂,让他靠在自己肩上,隔会儿,听他低声道:“跟师弟话不投机,确实无话可说,但修言是弟弟,总可以说说他吧?”
提到陆修言,段凌确有许多事要
陆修文若无其事丢开手中碎片,好似流血并非他手,更是丝毫也不觉得疼。
段凌扯布条下来给他包扎伤口,突然间灵光现,问:“你身上毒……是不是发作?”
在青州时,姚大夫曾说陆修文身中剧毒,且毒已入五脏六腑,根本无药可救。只因数种毒性相互克制,反而保住他性命。
旦发作起来,痛苦可想而知。
陆修文鬓边头发已被汗水打湿,因脸色十分苍白,便衬得眼眸格外黑,乌湛湛望段凌眼,道:“歇会儿就好,不会耽误你赶路。”
段凌找干粮出来,边吃边推推陆修文,问:“要吃东西吗?”
陆修文勉力睁开眼睛,道:“不用,喝点水就行。”
段凌递水壶给他,触到他手背时,却觉片冰凉。段凌顿知不对,又碰碰陆修文额头,虽不像上次生病时那般烫手,却摸到头冷汗。
“你身体当真无事?”
“当然。”
。
段凌觉得他脸色格外苍白,不由得问:“你身体还好吧?”
陆修文眨眨眼睛,道:“其他都好,就是身上没什力气,师弟可愿背?”
边说边伸出手来。
段凌把拍开他手:“做梦。”
段凌气道:“谁在乎这个?你身体撑不住怎不早说?是想死在半路上?”
他有些懊悔自己粗心。
陆修文早起来就不对劲,要自己背他时,恐怕是当真没力气走路,后来将那碎瓷片捏在掌心里,才勉强走下楼梯。若非刚才偶然发现,他肯定还要硬撑下去。
段凌给他裹好手上伤,道:“去找个大夫过来。”
“不必,大夫治不病。”
陆修文说着,却将左手往身后藏藏。
段凌这才发现他左手紧握成拳,指缝里透出点刺目红色。他连忙捉住陆修文手,扳开手指看,只见他手里紧紧捏着块碎瓷片,已将手掌割得鲜血淋漓。
他记得陆修文打碎过房里茶杯,想必这碎片由此而来,可他为何要弄伤自己?
“你这是发什疯?”
“没什,路上太无聊,想吓唬吓唬师弟而已。”
陆修文哈哈大笑,始终以戏弄他为乐。
段凌再次忍住掐死他冲动,去客栈外面套马车,套完回头看,见陆修文正扶着楼梯走下来,副病恹恹样子。
段凌看不过去,伸手扶他把,又帮他上马车,道:“来不及吃早饭,你就吃点干粮吧。”
陆修文轻轻“嗯”声,之后就没动静。
段凌急着赶路,也没去管他,鞭子扬,马车继续往南。这条官道不太好走,颠簸路,到中午时,段凌才勒住缰绳,将马车停在棵树下。他回身撩开帘子,却见陆修文已靠着车壁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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