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醉得厉害,脑子里糊成团,愣愣问:“汤不是给喝吗?”
“嗯,是给你喝。”
那人含口醒酒汤在嘴里,凑到段凌跟前来,脸孔忽然变作十年前模样,像那天在月色底下般,慢慢吻上他唇。
醒酒汤被温热唇舌送进他嘴里。
气味古怪汤水并未让段凌清醒过来,他反而醉得更
陆修言酒量般,段凌也不见得多好,两人醉得糊里糊涂,说起话来牛头不对马嘴,竟也接得下去。
段凌不记得自己喝多少酒,只知道两坛酒饮尽,陆修言又搬两坛出来。到后来,他喉咙里火辣辣烧着,趴在桌上睡过去。
睡梦中,隐约听见陆修言喊声大哥。
等醒过来时,已经躺在屋内床上。他酒劲还没过去,头疼得睁不开眼睛,感觉有人推推他肩,在他耳边道:“喝点醒酒汤吧。”
这声音有些耳熟。
陆修文正在旁边陪陆辰玩儿,凉凉地扫眼过来。
陆修言便又将话咽下去,低头专心洗那只兔子,道:“哪里用得着去闯刀山火海?只要阿凌你过得快快活活,……就别无他求。”
段凌心中酸,道:“这是当然。”
陆修言手势熟练,不多时就将野兔洗好,拎进去剁成小块,再加上八角、茴香起炒,香气四溢。陆夫人另炒两个素菜,虽然只是些山间野菜,但也别有风味。
这顿饭比昨日丰盛许多,陆修言自家酿梅子酒,这日便开两坛,正好与段凌对饮。
说不出气闷。
陆修言到傍晚才回来,手中提只鲜血淋漓野兔。
陆修文慢吞吞跟在后面,朝陆辰招招手,变戏法似取出两块糕点来。陆辰这臭小子立刻变节,欢呼着跑过去,将新认师父扔在脑后。
段凌无所事事,见陆修言蹲在溪边剥兔子皮,便走过去搭把手。
“你们午饭是在山里吃?”
段凌勉力睁开双眼,发现面前这张脸也是熟悉。他不由得笑起来,唤他道:“修言。”
面前那人并不应声。
段凌急,连忙去抓他手,又叫遍:“修言……”
这次声音轻得很,深怕将他吓跑。
面前那人静会儿,然后笑笑,低头去喝碗里醒酒汤。
他俩人心里都不好受,喝起酒来,还真有些得逢知己感觉。陆夫人天黑就带陆辰进屋睡,陆修文也熬不得夜,最后只剩他们两个杯接杯喝下去。
“这梅子酒酿有七年,离开大哥也是七年,没想到再次相见,他竟已病入膏肓。”
“哈哈,你不过七年,却想个人整整十年。”
“兄弟二人父母早亡,大哥从小就倔得很,为护着,也不知吃多少苦,在那天绝教里,不敢有半点行差踏错。”
“难道天生就有断袖之癖不成?若非,若非……哼,也早就娶妻生子。”
“嗯,打点野味。”
“晚上有兔子肉,正好可以下酒。”
陆修言扯扯嘴角,勉强笑下。段凌见他眼眶发红,料想已经知道陆修文事,时也不知说些什才好。
隔会儿才道:“早上说过,要报你救命之恩。你日后但有吩咐,纵使是刀山火海,也不会皱下眉头。”
陆修言张张嘴,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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