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
想，道：“等过完年，再叫他过来吧。”
段凌想起魏神医
那番话，心不禁
沉，静静才说：“……好。”
陆修文同段凌说着话，渐渐困倦起来，靠在他肩头睡过去。段凌给他掖掖被子，见他手就在身旁，便伸出手去，轻轻握握。
这天是腊月初八，离除夕还有二十几日。
……只剩下二
段凌避而不答，端碗给陆修文，道：“
问过魏前辈，你身上有伤，喝点粥正好。”
陆修文只尝口，眼睛就亮起来，肯定说：“是师弟亲手做。”
“怎
可能？”柳逸塞满嘴粥，嘟囔道，“段大哥爹是派掌门，干什都有人伺候着，怎会自己煮粥？”
陆修文但笑不语，却将碗粥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后，段凌以陆修文需要休息为由，果断将柳逸赶出去。
反而是段凌接受不。
“魏前辈，当真没有别办法？譬如起死回生灵药……”
“生死有命，你皆是凡人，岂能逆天而行？”
“若是那天，杜枫没有找上门来呢？若是陆修文没有受伤，你有没有可能救他？”
魏神医沉吟道：“你们当日来求医时，那小子虽是脸死气，但脉象中仍有转机。如果先压制住他体内毒，再慢慢调理身体，虽说治不好他病，但让他多活上三、五年，却是不成问题。”
？”
“嗯，你这睡，就睡整整三天。那天段大哥从密室里抱你出来时，那样子可真吓人。多亏魏前辈妙手回春，将你救回来。”
“魏前辈确实医术高明。”
“对，跟魏前辈打个赌，猜你是如何杀掉那个杜枫，你快跟说说，猜对不对……”
趁柳逸说得起劲，段凌悄悄拉魏神医出房门，压低声音问：“他病到底怎样？”
“柳兄弟太不知分寸，整日吵吵闹闹，也不怕打扰到你。”
“无妨，有小柳在，倒觉得热闹许多。”
段凌心中动，问：“要不要写封信给修言，让他过来陪你？”
他们离陆修言隐居山谷并不太远，若是快马兼程赶来，几日也就到。
“不必。”陆修文望望窗外雪景，摇头道，“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修言现在有妻有子，何必让他这个时候来回奔波？”
“明白。”段凌闭闭眼睛，向魏神医道谢，转身朝灶房走去。
魏神医瞧着他背影，心中大觉不忍，道：“有空就多陪着他罢，若料得不错，怕是……过不今年。”
段凌脚步顿，似乎踉跄下，但很快就稳住身形，继续往前走去。
到得中午时，段凌端两碗粥回房间。
“腊八粥！”柳逸欢呼声，说，“段大哥你去外头买？”
魏神医反问：“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段凌皱皱眉，显然耐心已快告罄。
魏神医便叹口气，道：“其实无论真话假话，你心中都已有答案，甚至姓陆小子自己，也是心知肚明。现在唯不知道真相，怕是只有小柳。”
段凌瞧眼笑得兴高采烈柳逸，以及陪他说笑陆修文，心里突然闷得厉害。
对于自己身体状况，陆修文绝对比任何个人都要清楚，但是他点声色不露，平平静静接受这个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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