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立刻想起，隔壁住
是陆修文。
段凌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匆匆披上
件外衫就跑
过去。这时天色刚亮，点微光从窗外透进来，段凌推开门看，只见陆修文跌坐在地上，身上只着件单衣，脸上微露迷茫之色。
段凌忙冲上去抓住他胳膊：“怎
？是不是你身上毒又发作？”
“师弟……”陆修文眨眨眼睛，茫然表情渐渐褪去，道，“没事，是
刚才做个梦，不小心从床
他伸手环住段凌腰，模仿陆修言语调唤他，嗓音却更为低沉。
段凌想，他怎可能认不出来？
“阿凌，你不知道有多想你……”
段凌微微弯下腰。
陆修文便抬头吻上他唇。
陆修文在黑暗中朝他微笑。
“找到。”
他自言自语低喃着，先是笑，接着语气转，用种漫不经心口吻，缓缓道：“可是他却喜欢上别人。”
段凌帮魏神医搬完东西回来，发现陆修文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他最近精神不济，总是睡着时候多，清醒时候少。
段凌还记着陆修文先前那番话，他心中隐隐有个猜测，既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在床边站好会儿，才回自己房间休息。
过会儿方道：“爹娘过世得早，从小就跟修言相依为命。这以后很多年，在旁人眼里，不是陆修文，而是那对双生子中哥哥。即使是教主……虽然当师父，有时也会将和修言弄混。”
“明明只有脸长得像而已。修言喜欢穿白，却喜欢穿黑；修言喜欢辛辣食物，却碰也不碰；修言容易相信别人，却生性多疑；修言温和善良，却……哼，心狠手辣。”
“故意换上修言衣服，扮成他样子骗人，是因为想知道，有没有人能认出来？”陆修文蓦地抬起头，直视段凌眼睛，“想找找看，这世上有没有个人，觉得是独无二。”
段凌心怦怦直跳，问：“然后呢？你找到那个人吗？”
屋子里太安静，连彼此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双唇快要相触时，段凌知道自己该转开头，陆修文却勾起眼角瞧着他，含笑道：“师弟。”
段凌心头荡，竟然舍不得移开眼睛。
陆修文温软唇轻轻覆上来——
“嘭！”
段凌猛地睁开眼睛，从梦中惊醒过来。他是被隔壁房间传来声响弄醒，颗心跳甚急，仿佛还留在那个梦中。
他当天夜里做个梦。
梦见暮色茫茫，他推开魏家大门，看见个人正坐在石桌旁弹琴。
琴声叮叮咚咚，根本不成调子。
段凌听就知道，这定是陆修文又在假扮弟弟。他步步走过去，果然见那人转回头来，眉目若画，眼波如水。
“阿凌。”
陆修文正要说话，却听魏神医在外面叫道：“姓段小子，快出来帮搬东西。”
魏神医这趟去镇上，倒是收获颇丰，置办不少年货回来。段凌跟陆修文直借住在他家中，又得他治病救命，当然得卖些苦力。
段凌应声，不得不起身去帮魏神医忙。
陆修文便倚在窗口看着。
两人来来回回搬几趟东西，其中有不少药材，都是为陆修文准备。段凌不时抬起头来，朝陆修文方向望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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