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这时也顾不上其他,将被子掀,上床坐在陆修文旁边,把人按
段凌没有理他。
他这晚几乎没有睡着,翻来覆去地想着陆修文事。陆修文说他曾弄错过他们兄弟俩个,那是什时候事?喝醉酒那次?多数时候,他只要瞧瞧陆修文眼睛就能认出他。
眼睛……
段凌心蓦地缩,不愿再想下去。
睡到半夜时候,对面床上陆修文动动,似乎翻个身。
可是他又实在没有生气立场。他跟陆修文算什关系?虽然陆修文整日叫他师弟,他却并不认这个师兄,他不过是受陆修言所托,送陆修文过来求医而已。就算陆修文事事瞒着他,他也毫无办法。
段凌越想越觉得气闷,下午没跟陆修文说话。
陆修文并不在意,他很快就适应突如其来黑暗,到晚上时,已经能拿着勺子自己喝粥。他动作缓慢而安静,有几次弄错地方,有次甚至差点将碗打翻。但他只是自嘲笑笑,从头到尾,直没有出声叫段凌帮忙。
段凌有些看不下去。
嗓子里像堵着团东西,喊也喊不出来。
“双目失明……是体内积累毒素所致。若料得没错,这还只是个开始,往后情形只会越来越严重。”
魏神医被段凌火速找来,看过陆修文眼睛后,很快有结论。他谈及这些时,完全没有避着陆修文。
陆修文倒也平静,点头道:“明白,多谢魏前辈。”
魏神医想想,给他重新开张药方,末却说:“虽然用处不大,但是能拖天算天吧。”
段凌在旁边听得清二楚,只觉得嘴里发苦,待魏神医走后,问陆修文道:“为什不告诉?”
这是再普通不过事,但是段凌感觉敏锐至极,立刻就留心上。果然没过多久,陆修文又动下,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
段凌轻手轻脚下床,走到床边看,只见月光下,陆修文脸色苍白,已经出头汗。
“陆修文!”段凌忙抓住他手,问,“你怎?”
陆修文紧紧咬着牙关,神智有些不太清醒,没有回答他话。
段凌以前也见过他这副模样,知道这是剧毒发作征兆,当时陆修文为忍耐疼痛,将自己手掌割得鲜血淋漓。下午魏神医也提起过,说陆修文体内毒已经压制不住,随时都可能发作,只是没想到来得这快。
他记得陆修文双眼曾经有过怎样神采,但以后再也见不着。剧毒会逐渐夺去他声音,他听觉,最后是他呼吸。
这个过程不会太久,只剩下十几天而已。
可是又慢得可怕,点点折磨着他心。
为方便照顾陆修文,段凌干脆在他屋子里搭张床。
陆修文没什意见,只是拍拍自己床,说:“师弟何必多此举,跟起睡不就好?”
陆修文淡然道:“不过是眼睛看不见而已,没什大不。”
不仅是双眼,就连对自己性命,他也是副满不在乎态度。
段凌想起早上冲进陆修文房间时,他衣衫凌乱坐在地上,脸上茫然之色闪而过——或许那个才是真实陆修文。
但他平常将自己伪装得太好,谁也走不进他心。
段凌不知为何有些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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