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文仍穿着那件黑色衣裳,但他白皙修长颈子却变得血肉模糊
“不好!是调虎离山之计!”
他脸色大变,当即调转马头,按原路冲回去。马蹄声声,快如风驰电掣,陆修言颠得骨头都快散架。但这来去,已经耽搁许多时辰,等他们赶回原处时,方才那人早不见踪影。
陆修文棺材却被人打开。
棺盖扔在旁,上头有不少刀剑痕迹。
段凌翻身下马,心中却觉莫名恐惧,竟不敢上前步。
陆修言自无异议。
两人正说着话,忽见人骑转过山道,朝他们迎面而来。马上那骑士穿身黑衣,帽沿压得甚低,黑夜中看不清长相。
陆修言怕与他撞上,控着马往旁边侧侧,两人擦身而过时,那人手中寒芒闪,竟然射出枚暗器来,正打在陆修言马背上。
那马吃痛不过,长长嘶鸣声,撒开蹄子狂奔而去。
“修言!”
会,只是俯下身,像十年前那个夜晚,陆修文在月色下亲吻他时样,轻轻覆上那冰冷而又苦涩双唇。
被段凌这搅和,陆修言又拖天,才将陆修文尸体带回去。幸而是数九寒天,若天气再热些,他尸身早已腐坏。
段凌前日才吐血,但他不肯留在魏神医家修养,非要随行在侧,亲自送陆修文回落霞山安葬。路上,他打马跟在灵柩旁边,频频回首张望,仿佛能穿过厚重棺木,瞧见躺在里头那个人。
陆修言见,心中好生忧虑,只怕他相思成疾,闹出什毛病来。
好在段凌还算平静,不时跟他打听些落霞山情况,似乎打定主意在山上住下来,陪伴陆修文坟冢。
陆修言也跳下马来,又惊又气,道:“那人到底是什来头,为何动大哥棺木?”
他走近几步,看清棺材内情形后,竟自软倒在地,叫道:“大哥!”
段凌浑身颤,背后生出深深凉意。
他终于走到那棺材旁边,只朝里面望眼,就如坠入万丈深渊。
棺木内鲜血四溅。
段凌叫声,先是挥鞭抽向偷袭之人,见他落荒而逃,方才策马去追赶陆修言。他所骑乃是匹骏马,本身骑术又佳,不多时就追上。
陆修言那匹马已然发狂,段凌便伸手抓,正抓住他背心,将人扯到自己马上,问:“修言,你没事吧?”
“没事。”陆修言惊魂未定,好不容易才坐稳,道,“刚才那人好生奇怪,萍水相逢,为什突然对出手?”
段凌首先想到是劫道,接着想到是魔教之人,但无论是哪种,都没道理上来就惊走陆修言马,除非……他目标并非陆修言……
段凌眼眸沉,想起那人射出暗器之前,曾瞥陆修文棺木眼。
陆修言好言相劝,道:“你尚有父母高堂,难道辈子也不娶妻生子?”
段凌平心静气道:“并非家中独子,自然有兄长传宗接代,不必担心此事。”
陆修言见他坚持,又想到天长日久,再怎样深情也会渐渐消磨,便不再劝。
两人路上走得极慢,到得入夜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在野外露宿。
段凌策马与陆修言并行,同他商议露宿之事,最要紧是怕陆修文棺木被湿气所侵,所以要寻个稳妥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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