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际地聊着这些事,秋季短暂白昼已进入日暮时分,原本蔚蓝天空转为淡墨色,附近人家点起褐色灯火,直接坐在泥土地上,莫名地感到寒意。于是和朋友站起身,准备各自打道回府。就在此刻,先前背对丘陵倏地传来股人类气息,不经意回过头,只见以向晚天空为背景,那里竟伫立着个木雕般女人。霎时,在大片天空下,她宛如遗世独立异形,放大身形占据所有视野。然而,下瞬间便察觉那是比妖怪更惊悚东西。那个化石般杵在原地女人,就是刚才所说,住在屋后邮差家可怜大肚子老婆。
脸上肌肉仿佛僵住,当然打不出招呼。对方眼神空洞、望向别处,连余光也丝毫没掠过们。不必说,这无知四十岁女人句不漏地听到们所有谈话。
和朋友落荒而逃,路上异常沉默,甚至没好好道别。想象那番话意外遭到窃听会造成什后果,们——特别是——真吓坏。
回家后,越想越在意那名妇人,她肯定从说明那植物用途时便已经站在那儿。极其夸张地强调服用后能多轻松,且毫无痛苦地顺利堕胎。儿女成群孕妇听在耳里,自然而然会想到什?为生下这个小孩,必须由捉襟见肘家计中再挤出若干费用。都已近暮年,却得抱着刚出生婴儿、背着三岁孩子,洗衣煮饭。几乎每晚咆哮老公今后将更加,bao躁易怒,五岁女儿也会越发歇斯底里吧。凡此种种痛苦,通过株不知名植物便能轻松去除……难道她不会兴起这样念头?
有什好怕,你不是生育控制论者吗?即使那妇人照你说,暗中葬送条多余生命,又如何称得上是罪恶?理智虽能这样想,却难以安抚全身不自觉剧烈哆嗦。好像犯下恐怖杀人罪,心虚不已。
心虚得坐不住,在家中烦躁地来回踱步。爬上二楼,从看得见那片草原缘廊远眺阴暗小丘带,但邮差老婆早已不在那里。明明有些多此举,仍冲下楼梯,踩空两三阶、发出震天响声后,匆匆套上木屐,打开门口格子门又关上,如此反复几次后,终于不由自主地再次来到小丘下。
在已瞧不清前方间之外昏黑中,满怀惊惧,不断回头确定没有人监视,总算抵达那座小丘。灰色薄雾里,尺宽黑色溪水潺潺流过。约间远草丛中,不知什虫子在格外清亮地鸣叫着。浑身紧绷地寻找着,很快发现周围低矮杂草中,那株植物枝独秀地伸展出怪物般粗茎叶与厚实圆叶,但仔细看,根茎叶半边被折断,宛如失去单臂残废,模样悲戚莫名。
暮霭四合中,心惊胆战地伫立原地,眼前诡异地浮现出幅情景:面容丑陋像疯子般披头散发四十岁妇人,在们离去后,下莫大决心,面颊也因此抽搐着,慢吞吞走下山丘,伏地摘下那株植物。那场景是多滑稽,又多肃穆啊!因过度恐惧,差点儿“哇”声大叫出来,拔腿就逃。
接下来几天,虽然在意屋后那可怜妇人,但极力佯装忘记这回事儿,也尽量不注意家人闲聊。早便出门,流连于各个朋友家,或看戏,或去寄席[6],尽量在外面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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