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抱起画框包袱,留下这句道别话语,走出车厢。望向窗外,老人细长背影(那与贴画中老人是多相似啊)在简陋栅栏处将车票递给站员后,像融入黑暗似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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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过于爱慕贴画中姑娘,借助万恶望远镜之力缩小自己身体,悄悄溜进贴画世界?于是,拜托尚未收摊老板让看看吉祥寺场面画,没想到……啊,不出所料,家兄竟变成贴画,在煤油提灯火光中,取代吉三,脸欢喜地紧紧搂住阿七。
“可是啊,并不觉得悲伤,反而为家兄能够实现心愿获得幸福,高兴得流泪。态度强硬地和老板商量,不管开价多少,定要把那张画卖给(奇怪是,老板点儿都没发现穿西装家兄取代侍童吉三坐在那儿)。然后飞奔回家,五十地禀告家母。但双亲只是斥责:‘你胡说八道什?连你都发疯吗?’完全不肯听信。这岂不是滑稽至极吗?哈哈哈!”老人大笑起来。奇怪是,也和老人同感,起放声大笑。
“他们深信人不可能变成什贴画,可是家兄真变成贴画。证据就是,后来家兄好像从人世彻底消失样。但家人深信家兄是离家出走,真可笑。不理会别人怎说,向家母要钱,终于得到那张吉祥寺场面图画,并随身携带,带着他们从箱根旅行到镰仓,因为想带家兄和阿七蜜月旅行。如今搭着火车,就禁不住想起当时事。那时候也像今天这样,把画靠在窗边,让家兄和他爱人欣赏外头景色。家兄不知有多幸福啊!姑娘也是,家兄对她片真心,她怎会讨厌家兄?两人宛若新婚夫妇,羞红脸抚摸着彼此肌肤,极其和睦地互诉衷情。
“后来,家父结束东京生意,返回富山附近故乡,也直住在那里。经过三十多年,为让家兄看看暌违许久东京,和他同踏上旅途。
“可悲是,姑娘虽说活着,但原本就是人工仿造,年纪不会增长,而家兄尽管变成贴画,毕竟只是勉强改变形体,仍为寿命有限人类,因此会和们样逐渐衰老。瞧,家兄原是二十五岁美少年,现下却白发苍苍,脸上爬满丑陋皱纹。家兄不知道有多哀伤。对方永远年轻貌美,自己却不断老丑下去,真是恐怖。家兄表情非常忧伤,好几年前起,便是这般痛苦容貌。思及此,越发同情家兄。”
老人黯然望向贴画里老人,不会儿,突然想到什似说:
“哎呀,听唠叨这久。不过,您应该能理解吧?您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说是个疯子吧?啊,这样也值得。怎样?哥哥也听累吧?且还当着你们面诉说你们旧事,你们定害臊极啦。马上让你们休息。”
老人轻轻将画框包进黑布巾。这刹那,不知是否错觉,似乎看见贴画上人偶脸庞微微歪,唇角有些害羞地向送上致意微笑。老人不再开口,也沉默不语。火车依然叩咚叩咚地发出沉重声响,驶过黑暗。
约莫十分钟后,车轮声放慢,窗外逐渐出现两三盏灯火,火车在不知何处山间小站停下。只有名车站人员孤零零地伫立在月台上。
“那,先告辞。要在这儿亲戚家住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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