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十四号吗?几乎是满月呢,所谓月光倾泻,便是如此吧。月光多奇妙啊。在书上读过月光会施展妖术[8],这是真,月光下同样景色看起来与白天截然不同,此刻您也和方才站在猴子笼前时判若两人。”
男子注视着,心里不禁萌生古怪感觉,对方阴影般双眼、泛黑嘴唇,让人心生恐惧。
“月亮与镜子很有缘,像水月这个语汇,及‘愿月亮为明镜[9]’这样歌词,都证明两者具有共通点。请看这里景色。”
他指着底下那泛着银黑色泽,似乎有日光下两倍大不忍池。
“您不觉得白天时才是真正景色,而月光照耀下,其实是白昼景色镜中倒影吗?”
内容已无法记得清楚,但青年接着谈论许多关于“模仿”恐怖之处。此外,他亦对镜子怀抱异常畏惧。
“直盯着镜子时,您不会感到害怕吗?觉得再没有比镜子更骇人东西。您问哪里可怕吗?因为镜里有另个自己,像猴子样模仿着自己啊。”
印象中他还讲过这样话。
动物园关门时候,工作人员催促们离开。而后,俩并未分手,在完全暗下来上野森林里边聊边并肩往前走着。
“认识您,您是江户川先生对吧?写侦探小说。”
横向脖子。这下糟糕,猿猴血流如注,依旧不住地拿刀砍脖子,直到毙命为止。旅客不仅夺回刀子,还获得只大猿猴当礼物。哈哈哈……”
男子说完大笑,笑声却阴森莫名。
“哈哈哈,这怎可能?”
也笑道,男子突然变得本正经:
“不,这是真。猴子宿命就是如此悲惨。要不然来试试吧。”
青年自身也像镜中影子般,身形朦胧,脸色幽白。
“您是不是在寻找小说灵感?有段亲身经历,情节曲折颇适合写成小说,不如与您分享。您愿意听听吗?”
事实上,确实在寻找写作灵感。即便不是如此,也想知道这个奇妙男子经历。依他刚才叙述,那绝不会是平凡无奇无聊故事。
“愿闻其详。您可否陪上哪儿吃饭?们找间安静房间慢慢聊
在漆黑森林小径中忽闻此言,又吓大跳,对方好似变成神秘莫测恐怖男子。同时,对他兴趣也更加浓厚。
“很喜欢您作品。不过,老实说最近新作都不怎有意思,但您以前创作可是相当罕见,非常喜欢。”
男子很直接,这也令颇有好感。
“啊,月亮出来。”
青年话跳跃得厉害,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个疯子。
男子拾起脚旁根木棒扔给只猴子,接着拿随身手杖做出砍脖子动作。
这男子似乎非常惯于耍弄猴子。只见猴子捡起木棒,随即抵在脖子上锯起来。
“瞧,倘若那木棒是真刀,会怎样?那只小猴子早魂归西天。”
偌大园内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枝叶繁茂树底下,夜幕凝结,更显阴森,不禁打心底胆寒。站在面前脸色惨白青年不像普通人,仿佛是个魔法师。
“您明白模仿可怕吗?人类也是样天生就无法不去模仿,背负着悲哀宿命,有个叫塔尔德[7]社会学家,甚至以‘模仿’两个字概括人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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