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目光,又看向小刘,越看越眼熟。
哎这……这怎有点像,李赫司机?
他前几日才远远见过,没有认错。
小刘皮肤黝暗,但身材很挺拔,眉眼显出几分军人特有坚毅气质。
白钧言心里百转千回,扭头看看车,再看看他,看得小刘又疑惑又不好意思,最后目视着卖花男孩突然起身,朝着车子走过去——
直到有个人走到他面前,挥挥手:“你好,买花。”
“哦,花啊……”他揉下眼睛,抬头望着眼前西装革履也掩盖不住身材精悍年轻男士,“你要几支?”
“全要。”小刘想起李赫吩咐,让他下车把花都买。
真奇怪,花粉过敏李赫,怎叫他买花?
“嗯?”白钧言下醒,“你想全买啊?送你支好,剩下不卖。”他还想着留点花拿回家,插在花瓶。
白钧言索性打开手机拍照,发条新动态。
“在冬夜为您提供提前特供滞销春天,今晚是在外滩卖花小白,没碰上城管,真是cky~”
白钧言发这种东西,他朋友也只会觉得他这是艺术家在体验生活,在街头摆摊、卖艺事,从小到大他也不知道干过多少回。
李赫回家车经过时,瞥见路边白钧言,晃而过脸,只是觉得相似。
直到看眼手机,才能确定这真是他。
伐缓慢,还是独行,或许根本不会注意到她存在。因为她实在太矮、太不起眼。
白钧言走到她面前,弯腰问:“奶奶,鲜花多少钱束?”
这位奶奶眼睛眯缝:“十五块,年轻人,来束伐?”
“这晚,您还卖花吗?”白钧言掏出手机扫码,听她口齿不清地道:“已经卖几背篓,这是最后点,卖完就回家,谢谢你。”
白钧言看眼她小背篓,应该只剩二十来束,束很迷你,用透明塑料纸包裹着,三四支新鲜而纤长玫瑰,鲜艳花瓣上睡着几滴晶莹水珠。
这下换小刘诧异,下意识回头去看车上。
车窗玻璃紧闭,模糊好像有个人影,但根本瞧不见李赫表情。
小刘为难:“你全卖给不行吗?”
顺着他视线,白钧言瞥眼那辆车。
这瞥不打紧——让白钧言眼瞧出车型,不是常见车。
快凌晨点——竟然还在路边卖花。
他打开车窗,那瞬结冰冷空气袭来,是热闹节日也无法温暖。
红绿灯路口,李赫突然出声:“小刘……倒回去下吧。”
“啊?好。”
李赫车缓缓停在路边,而白钧言坐在长椅上等网约车等得都快睡着,但他无法,地铁早就停运,这冷总不能走回去吧?他打个哈欠,歪着头把脸挤在围巾里,耳机里传来很催眠久石让。
他声称要送女友,索性连着背篓起买下,花不算多,背着并不沉,在零下空气里,却有种凛冬与春日交织独特浪漫。
到空旷地带,白钧言停下打车。
软件显示附近排队人还有两百,大约要等半小时到个小时。
他找个路边长椅坐下,竟真有情侣路过,问他花怎卖。
“……不要钱,送你们吧,新年快乐。”白钧言抽出束红玫瑰送人,情侣欣喜地对他道谢:“你也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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