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寂心底松动,薄唇抿直,只有眼里流露出柔和来:“是你兽性未泯。”
今日万仍崖上,有多少人跪下来求他,怕他,看他眼神犹如修罗,惧怕他却不得不服从。他却仿佛司空见惯般,感觉已
古遥睁圆眼。
什?!
剑还是得练!
他不要!
“再多练习几日,习惯就好,”容寂揉揉他脑袋,又说,“今日若杀那几个小道童,你可会怕?”
“不必谢,去吧。”
古遥觉得这钵能装这多东西,算是个宝贝,就丢笈框,把其他东西股脑全塞进去。
回平江府路上,容寂未免颠簸让他头晕,骑得很慢,突逢秋雨绵绵,容寂只能用衣衫身体替他遮雨,冒雨前行,暂且宿在官道旁小客栈内。
客栈小,房间自然好不到哪去,床褥霉湿,被容寂卷起来丢在地上,复而拆开他手上布,看看他手上伤,日过去,水泡下去,但小手手心还是发红,容寂默不作声地再给他上道药。
“明日们回平江府,应该不用练剑吧?”古遥可怜地轻声发问。
他把小孩留在马上,背着笈框飞起,提着剑纵身划,剑光凌厉,只下,那年轻道士就扑地跪在地上,倒下去。
而容寂身上本就浓郁血气,又增添条命债。
古遥睁大眼睛,看着那几个道童下跪求饶。
“仙人饶命,仙人饶命啊!”
容寂对那三个道童下不去手,可谁能保证他们回去什也不说?容寂回头看眼马背上坐着小孩。
其实古遥方才就闻到他身上浓烈血气。
容寂身上已隐隐有种可以称之为“业”气味。古遥知晓他在山上必定是屠不少人,如果因为个人作恶造业,自己就应该全盘否定他吗,若是不相干之人,这般杀生行为,古遥或许会认为那是恶,要下地狱道。
可他和容寂朝夕相处,心早就偏。
人心真是奇怪。
古遥歪头思索会儿,摇摇头,说不怕。
“明日不练,等你手好再练。”
“那不要好!”他刚要把手抽回去,就被容寂攥住,仔细包好,顿顿,低声道:“是师哥错。”
“嗯?”古遥仰头望着他,把他意思理解为让自己练剑是他错,心里喜,不用练剑可太好!
古遥板着小脸道:“既然你知道错,那就不跟你计较!你不要担心,手不疼啦,明天就好。”
“剑还是得练。”容寂看他小表情,怎不知这小孩子心里想些什,听窗外秋雨淅沥,天上眉月弯弯,映照在地上,容寂抬手落在他发顶,说:“小花,以后不会放你独自人,无论做什,你都得跟着。”
“师哥……”他喊声,轻轻地摇摇头。冥思苦想着抹去记忆法咒该怎念,由于仍记得很是复杂,他如何也想不起来。
容寂也望着他,良久,把剑收回背上,对地上那三个小道童说:“此人被破天宫护法所杀,有人问起,就这样答。”
容寂回到马上,带着他回平江府。
路途甚远,要骑大半天才能到,古遥打开道士钵,把这几只狐狸全部放出去,叮嘱他们回去通知同族:“朝廷见狐就捉,你们务必要藏好。”
这些狐狸对他自是千恩万谢,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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