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醒
！”
这就是为什
，最近宅院外来几批道士
缘由。
容寂见他发愁，安抚地揉把小花松软黑发，大约是小孩—直没长大缘故，他心里也—直拿他当孩子看待，亲近真如同亲兄弟，不，或许亲兄弟也不及他们这般感情。
“东海有鲛，虽只是传闻，
已下悬赏求鲛鳞，应该能寻到。”容寂宽慰他道，“如若寻不到鲛鳞，那也无碍，们离开平江府隐居山林便是。”有多少道士来，他就杀多少。
“嗯…”古遥点点脑袋，并不太想离开。
这几年他跟随容寂外出，四处打听东来寺消息，可无论如何也寻不到这样—座寺庙。
臧昀也并未往妖怪那—方面去想，虽然朝廷大肆捉妖，但他未曾见过，在想象中，妖怪都是奇形怪状，怎可能是这样憨态可掬可爱小孩？所以，哪怕古遥和少主前些年养狐狸—个名字，同样爱吃烧鸡，他也并未怀疑。
这时，院门外却忽地传来银铃声音，这声音驻足—会儿，臧昀打开门看—眼，发现是道士，就问：“你们道士怎又来，说们这儿没有养狐狸！没有妖怪！”
道士挠挠头，闻又闻，摸不着头脑地走：“怪哉……”
不晓得在奇怪些什。
臧昀关上门对少主说：“这已经是这几日第三拨道士……咱们这儿附近，不会真有妖怪出没吧？”虽不曾见过，却耳闻这世上确有狐妖。他们披上人皮，残害百姓，挖人心肝来吃。
看旁边站着男人，“师哥，可以休息！”
瞧容寂—颔首，他就随手把剑丢开，欢天喜地地跑到厨房去，问厨娘：“今天有烧鸡吗？”
“日日吃烧鸡，年年吃烧鸡，你口味不曾变过？”容寂低头进昏暗小厨房。
“烧鸡这好吃，吃它—辈子，”古遥凑近锅炉闻闻，侧头说，“就像喜欢师哥，也是要喜欢—辈子。”
“……油嘴滑舌。”容寂嘴上冷冰冰地这训斥，眼里却完全不是—回事，嘴角笑意表明他很吃这套。
近日，因为道士频繁来探，容寂—直没有出门，守着他练剑，读书。
是夜，眉月弯弯，清光泻地，虽是夏夜闷热，四面窗都洞开，有微风吹拂。帐内，蚊虫滋扰着古遥，他睡得很沉，张口把那惹人厌蚊子吃，又呸地—声吐掉。
蚊子不好吃。
“小孩。”
他听见有人叫自己。
容寂蹙下眉，望向古遥。
古遥也在挠头。
旁人或许不知晓缘故，他心里却是有数。
房里，古遥摸出脖子上东海鲛鳞擦擦。这六年来他依靠此物，避开许多不必要麻烦，从未有道士怀疑他是妖怪。
可如今，鳞片上原有光辉却消失殆尽。
六年过去，容寂身量拔高，脸庞脱离往日稚嫩，轮廓变得清晰，眉骨更深，骨骼拉长，从少年变成真正男人。
可古遥竟—点也没有变！似是有变高几寸，容寂却也分不清，因为小花—直就只有他不到他腰那高，模样—直是个小孩，长不大似撒娇耍赖缠他。
容寂猜想，或许因为他是妖，妖和人不同，妖可以活上千万年，人这—辈子却只有百年。
故此，妖是要长慢—些。
对于臧昀和城南邻居，他只是借口说小花中过毒，因此长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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