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长大。
是少年。
下船时,满堂湖旁街道上游人
容寂见他被种灰色、难以名状情绪笼罩着,想他那小,经历这多生死,指尖不由得轻微动动,似是想安慰。
如果小花还是那大,还是三尺高,容寂就不会这犹豫,定然已将他抱在怀里摸摸他脑袋。可现在他成大少年,有自己肩膀这高,容寂手掌用力,握着他白皙手腕,拇指克制地摩挲下,像是在告诉他,自己还在。
古遥甩甩脑袋,没再继续说那些事,声音亮不少:“正想着你,师哥就出现,真是好巧!你怎会来盛京?还心想着,等办完事就回平江府去找你。”
“你来盛京办什事,杀国师?”
古遥点下头,没说自己准备明日就去,天师府那是什地方,断然不能带他去冒险。
“现在是通缉犯。”容寂摇下头,“你,怎……”
他停顿住,声音飘到晃悠小船外,飘得很远:“你长大。”
“嗯,变成现在这样,是说来话长。”古遥在晃动船上弓着腰,好像是有些晕,索性趴在膝盖上看他,声音轻轻,“年前,白颜姐姐被国师和他门生害死,原要救她,可是救不……”
“姐姐死前将她狐狸珠给,也就是她修为都给,就下长这大。”
古遥眼里蕴着水光,仿佛是船外那些星星点点灯火映照在眼中,又含着说不出忧郁。当时他经历莫大痛苦,死去活来,醒来才知道是白颜给自己喂她狐狸珠,于是她又变成只小小白狐,两只手能捧起来,那般小巧可爱,失去生命气息身体倒在冰冷石床上,永远地闭上眼。
小船在满堂湖上游走圈,几乎是半个时辰过去,多是古遥在说话,容寂这两年什也没做,他只是见到道士就问,见过只这高狐妖没有,他比划着自己腰间高度,若答没见过,他也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杀,以至现在道士全都怕他。
这回有个道士反其道行之,说见过这样小狐妖,容寂问他在何处,这道士战战兢兢地说:“其实没见过,但听过,国师下令活捉只这样小狐妖,约莫三尺高,五六岁小孩模样,长得雪白可爱,可是是个穷凶极恶小妖。”
所以容寂就来盛京。
却没想到,他刚到盛京,就见着小花,还是……这样。
容寂再次看他,从他脸,到手到脚。
化形以来,古遥学会许多人类才有感情。
对师祖孺沐、敬佩、感恩;对师哥亲近、喜爱;对白颜感情却很复杂。
开始他当她是同类,故此有亲近之意,可她不顾自己意愿掳走他,又让古遥有些恨,但在跟随她修行那年里,古遥学会几样能保命法门。她愿意教他东西,她有目,可她不坏,他想他们或许算得上朋友。
白颜死后,古遥按照狐族方式,将她烧成灰烬时,心底第次有种,在人类这里称之为“怅然若失”情绪,也是这短暂学会做人生命里,第次懂得承诺。
他得保护狐狸洞里那些尚未化形小狐狸,就像他对白颜承诺里说,取国师项上人头,天师府道士性命,以祭狐族同胞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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