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三十个小节，林衍点点头，放下指挥棒，安静地说：“挺好。散吧。”
邱黎明还想垂死挣扎
番，林衍已经干脆利落下
指挥台。他拿起外套，精致
面孔有些疲惫，头发凌乱，显得风尘仆仆。
穆康还没反应过来，方之木已然火
陆西峰坐在乐队最后排，眼就看到穆康和方之木。他把小号举起来朝二人挥挥，李重远看到，在背后朝穆康比个中指。
穆康没理他，只是专注看着指挥台上身影。
林衍背对着大票围观群众，站得笔直，腿长逆天。
他身形看起来是锋利，声音却有些缱绻：“今天时间差不多，木管最后来遍，就散吧。”
陆西峰：“别啊指挥，铜管还没怎
排呢。”
穆康在门外站定，花分钟喘气，正与方之木打个照面。
方之木：“看来你也收到消息。”
穆康：“呵呵。”
方之木：“虽然和你抢，
胜算不大……”
穆康：“嗯哼。”
穆康：？？人呢？-
首席：今天就赖在排练厅-
怼爷：也是-
管啸：也是-
西峰：别和抢-
大众。
穆康作品只有穆康自己能诠释到极致。这本来并没有什问题，因为穆康很会弹钢琴。他新作发表会，如同出自编自导自演艺术电影，每次都令人耳目新，每次都让人惊叹不已。
真是让人才凋敝江河日下作曲系扬眉吐气。
可是期末音乐会要求定要有合作者，否则没有成绩。秉承J院优良传统，院长先生在新生大会上掷地有声地说：“音乐是种语言，若不能被理解，用于交流，那这种语言就失去意义。”
穆康曾经深以为然。
林衍：“都饿，明天再排。”
首席邱黎明道：“哪有，大家都不饿。”
李重远立刻附议。
林衍不为所动：“饿。”
他举起指挥棒，朝木管声部示意，音乐响起，木管灵动音色如同扑面而来山间微风。
方之木：“但你能把烟头先扔吗？”
穆康这才发觉自己连嘴里烟都忘。他讪笑地处理完烟头，和方之木起走进去。
排练厅里塞满人，片寂静，个年轻男声正在说话：“B段86小节，木管意思不对，线条再强点，跟着，气息别断。Flute二感觉要换下，Oboe只能上3个P，你刚刚最多也就个P。”
管啸狗腿道：“好嘞指挥！”
穆康：“……”
首席：说好啊谁都别让他走！-
穆康：？？？？-
怼爷：别逼逼。今天下午林衍来！-
穆康：操！马上过来！！
穆康路狂奔着冲去排练厅，路遇志同道合之士无数。天色渐暗，气温越来越低，排练厅却只有人进没有人出。
在他还没发现J院所有钢琴学生都达不到自己要求时候。
“去他妈语言和交流。”穆康喃喃道，把烟按熄在烟灰缸里。右手和弦走向愈发刺耳，他左手执笔，写下五个新小节。
“看看哥这迸发灵感……”穆康盯着乐谱，自言自语，“这里得换个节奏……”
直到夕阳西下，穆康终于完成这五个小节。他点燃烟盒里最后支烟，拿起手机，往群里发消息-
穆康：排完吗？老子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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