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泡
壶茶，又放张下午随手新买
弦乐四重奏版《赋格艺术》。两人挂起外套脱掉毛衣，并排坐在沙发上品味人类历史上最伟大复调对位作品。
曲子放到第七个contrapunctus，穆康突然说：“不太好。”
林衍：“弦乐还是太优雅。”
穆康：“不应该揉弦。”
林衍：“不揉弦体现不出主题旋律性。”
林衍：“嗯，去买衣服。”
穆康置装方式非常奇葩。两人在商业街来来回回走五六遍，林衍连整条街红色地砖都快数完，穆康还没试够衣服。好在林衍向来很有耐性，数完地砖还可以数五颜六色窗户，也没觉得多烦躁。
然而穆大才子再次刷新林衍三观，这货试近二十套衣服配鞋，最后把
大半都打包买。
林衍拎着堆纸袋，像陪女朋友逛街苦逼直男似步履维艰：“买这
多干嘛？”
穆康也提十几个纸袋，走得气喘吁吁，仍以种“义不容辞”口吻说：“衣柜没装满。”
。”
两人悠闲地沐浴在阳光中吃午餐。蔬菜沙拉没放dressing，混合若干坚果，林衍还没来得及吃，只白花花肥鸽子忽然在桌上凶猛降落，气势如虹地同林三岁抢起食。
鸽喙坚硬灵活，啄坚果速度远远超过勺子也用不太利索林三岁。
林衍：“……”
穆康大笑着把鸽子赶跑，精辟总结道：“你动物缘很差。”
“也对。”穆康想想，说，“还是别用弦乐。”
“管风琴当然是最好。”林衍说，“但是用单纯探讨复调与对位手法来表演，观众会难以接受。”
穆康喝口茶，任性地说：“那就不要表演，只录音。”
“
就是指挥家，怎能不表演。”林衍笑着站起身，“换古尔德？”
“这就对。”穆
林衍：“……”
两人不堪重负地蹒跚到车前放东西，后尾箱下少四分之三空间。穆康兴致高涨地说：“走走走，买菜去。对，家里有电饭煲吗？”
冗长购物行程终于在扫荡完华人超市后圆满结束。穆康把中餐必备酱料和配料都挑齐，又买米和够吃三四天蔬菜和肉，大手挥宣布道：“可以，回家吧。”
后尾箱被塞得已然连见缝插针空间都没，穆康仅用不到天就毫无廉耻地反客为主，点身为房客自觉都没有。
下午五点半，两人伴着湖光山色回到家，先合力把成堆新衣服搬出车，暂时留在客厅角落；又把食材分门别类放好，原本冷清厨房下就有烟火气。
吃完午餐后，两人沿湖步行去卖服装商业街，与络绎不绝游客擦肩而过，经过被穆大才子表扬过吉他艺人。
那是位大约四十出头金发帅哥，正坐在湖边脸陶醉地弹吉他，穿着浅褐色休闲西装，配同色系毛呢礼帽，气质是种不修边幅精致，仿佛流浪世间仍灼灼热爱生活。
穆康往金发帅哥面前吉他盒放百瑞士法郎，真诚地说：“Bravo！”
帅哥对大金主露出灿烂笑容，连说好几声“Merci”，林衍在穆康身后向帅哥招手，两人目光相接，轻轻朝对方点点头。
穆康没有留意，转身对林衍说：“把你份也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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