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根:“……下午见。”
穆康心情恶劣地回到家,开门先入眼是门口衣架上林衍和自己外套。他个月前硬拖着林衍起买同款,黑色给自己,驼色给林衍。林衍皮肤白皙,瞳孔颜色又浅,穿上后帅到回头率,bao增,惹得穆康对好几位神情痴迷路人怒目而视。
客厅钢琴上放着自己和林衍同新写双钢琴奏鸣曲,他负责写音符,林衍负责写术语。穆康对此给出理由是“林三岁字好看”。
紧接着轮到厨房刀具和调料架,那是穆康每天下午固定活动场所。他喜欢边听音乐边给林衍准备晚餐,法派作品如德彪西、拉威尔和普朗克是他烹饪时最爱。
两人温馨细节渗透在每个角落,触目所及都是穆康爱不释手。
穆康接过打火机:“介意吗?”
欧根蹲下来继续挖土:“不介意,蒂姆也抽烟。”
穆康点着烟,把尼古丁深深吸进肺里,叹口气:“很久没抽,你在干什?”
欧根头也不抬:“护土。三色堇要不要?时间正好。”
瑞士高原冬季漫长,养护冰冻土壤时间要提早,欧根正在为来年花园做准备。
他研究布鲁克纳?谁和他去游湖爬山?
因特拉肯和少女峰都他妈还没去啊。
可演出结束意味着活儿也弄完,天下没有不散筵席,还留在这儿打扰他干什?
秋意席卷小镇,路边铺地黄色落叶,风裹挟着阿尔卑斯山冰雪气息,凛冽卷起穆康风衣角。他走下山坡行至湖边,太阳和雪山被厚重云层藏在身后,连贯自在招摇水鸭都没踪影。
手指夹着从中国带来最后支烟,穆康再次陷入没有火窘境。
可身处离别在即如今,他曾经有多少欢喜,现在就有多少难过。
穆康蒙昧无知地画地为牢,把自己逼成头焦躁牢中困兽,找不到出口、看不清方向,傻逼似睁着眼在沙发上躺几个小时也没想出脱困之计。
时针指向下午四点半,空空如也胃发出不满抗议。穆康起身随便煮碗面,吃完后上楼拾掇自己。
衣柜里四季衣物俱全,
欧根有来年花园、后年花园、辈子花园,无论经过多少春夏与秋冬,这栋房子、这隅花园都是值得他时时忙碌地方。
和属于穆康、短短个夏季花园不样。
向来颇能安抚神经烟好像过保质期,穆康看着欧根埋头挖土身影,心头情绪翻腾,蓦然钻出股无能为力悲伤。
欧根没听到穆康回答,奇怪地抬起头:“康?三色堇要吗?”
穆康指尖发抖,既不能说“要”,又不愿承认“马上要走”,只好掩饰般转过身,假装自己没听到,挥手嘟囔句“下午见”。
他都快忘抽烟是什滋味儿,尼古丁只能麻痹神经,而林衍个眼神就能让他忘却烦恼,抵得过整包烟作用。
穆康啧声。方圆里个人都没有,他借不到火、抽不烟,燥郁心情无法纾解,只好去离湖最近蒂姆和欧根家借火。
欧根正在整理花园,看到穆康就说:“晚上们和你起过去。”
“好,六点过来。”穆康叼着烟说,“有火吗?”
“你抽烟?”欧根进屋里拿出打火机,“没见你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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