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康点点头，同凡星碰
碰杯。
陈雪心道总算酝酿得差不多，朝穆康敬杯酒，开口道：“
觉得们凡星很有前途，穆老师觉得呢？”
穆康把杯中酒
口干：“很有天赋。”
陈雪
凡星喃喃地说：“这也……太难吧？”
“非常难。”穆康严肃地说，“好
指挥家掌控全局，能让乐团成员全身心地理解自己、信任自己，这是指挥之力。”
凡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Evan就是这种指挥家。”穆康骄傲地说，“很多朋友，比如说你见过邱黎明邱首席，都叫他林指，不敢叫他Evan。”
“因为他们认可他、依赖他、臣服于他，心甘情愿成为他手中乐器。”
凡星：“但是那天Evan他……”
“既没给你打拍子，也没让你数拍子。”穆康说。
“是。”凡星承认道，“大概是误解。”
“不算误解，打拍子确实是指挥职责之。”穆康说，“但对Evan这种顶尖指挥家来说，远不止于此。”
陈雪马上说：“请穆老师指教。”
编号到109。”穆康也不卖关子，“不考虑音乐深度、背景、情感这些抽象内容，光说音符数量，就比你老是练不下来那段多几千倍。”
凡星迟疑道：“您意思是……Evan都能背吗？”
“没错，并且不只这首。”穆康垂下眼看着杯中酒，“《英雄生涯》只是无数他能背曲子之。贝多芬、莫扎特、勃拉姆斯、德沃夏克、柴可夫斯基、肖斯塔科维奇……只要他排过、演过，全都能背。”
陈雪颇具业余精神地问：“那得多少个音啊？”
“很多音。”穆康嘴角划出丝笑，“反正是做不到。”
“说得极端点，在音乐中，Evan是他们主宰。”
陈雪好不容易插上话：“听起来很抽象。”
“不抽象。”凡星肃然道，“上次录配唱时就是这样，看着Evan就像有主心骨似。”
“他很多时候要引领几十上百人，曲子也比你难很多。”穆康说，“带你自然不在话下。”
“有点懂‘指挥之力’意思。”凡星深有感触地说，“感觉只要跟着他，就不会出错。”
穆康：“打个比方，吉他是你乐器，乐团就是指挥家乐器。”
凡星：“吉他是死，乐团是活啊？”
“这就是指挥家特别之处。”穆康说，“你操控吉他，而指挥家需要操控人。”
凡星不解道：“操控人？”
“业界有句流传甚广话：‘没有不好乐团，只有不好指挥’。指挥家通过乐团向听众传达自身对音乐体悟，在这个过程中，乐团是乐器、是媒介。”穆康详细地说，“因为演奏员都是人，指挥得和他们进行深入沟通，既要讲解对音乐诠释，又要挖掘乐团自身潜力。”
凡星端着酒杯，副受到极大惊吓表情，半天说不出话。
陈雪看凡星眼，大方地对穆康说：“说来惭愧，直不太理解指挥在乐团里有什
用。”
穆康漠然道：“很多干指挥工作也不理解。”
“以前以为就是站在前面打拍子。”凡星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帮乐团统节奏。”
“不奇怪。”穆康喝口酒，“很多人都这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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