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康轻轻地说:“好久不见,回来啦。”
水鸭高傲地叫声,别别扭扭把头埋到水里,摆出副爱答不理姿态。
穆康大笑着站起来,转身往家走,自言自语道:“你虽然招人喜欢,和阿衍比还是差远。”
蒂姆和欧根家锁着门,应该是雪季出门度假还没回。自家花园与离开时相比没多大变化,不过角落里多些杂草。穆康轻手轻脚地打开门,目之所及每个细节,皆美好得宛若初见。
跑步机在原处、手稿在原处,刀具和调料架也在原处。
穆大才子开窍后招式刀刀见血,哄人哄得毫不心慈手软。他在飞机上深思熟虑出整套哄人计划,命名为“田螺先生惊喜”。
欧洲中部时间十点,穆康手握七小时时差,时隔五个月,再次回到阿尔卑斯山风怀抱。
中午苏黎世机场到达大厅熙熙攘攘,明亮却不炙热初春阳光斜斜穿过落地窗,将步履匆匆行人影子拉得老长。穆康空手从海关走出来,熟门熟路地左拐步行十分钟,坐电梯下到地下二层,买好车票,于十二点整登上由机场直达L市列车。
整节车厢不超过五名旅客,穆康人占个隔间,窗外风光依旧,心情恍如隔世。
瑞士高原天空蔚蓝无际,阳光明媚透亮,空气更是清澈得如同林衍微笑。
航班上。
这同样是次临时起意为爱奔赴。
林衍前晚魔障表现让穆康坐立不安心神不宁整整天,深觉事情不对劲。
指挥家在音乐圈是个与众不同职业。百分之九十九指挥家长期处于无团可指失业状态,剩下百分之则日日分身乏术,恨不得下午在柏林演完贝九,晚上就能到纽约来场勃四。
毫无疑问,林衍就是那百分之其中之。
室内还残留着似有若无乌木香,仿佛五个月漫长冬季,不只凝固穆花匠精心呵护花草,也凝固他
若这是间描述大自然鬼斧神工精巧画廊,时光与爱情是画笔,穆康便是闻讯而来、漫步其中赏画人。他追随回忆印迹,走过喧嚣拥挤繁忙都市,走过风清草长翠绿山野,终于走到魂牵梦萦那方碧蓝湖泊。
他头发凌乱、风尘仆仆,看起来是个走马观花旅人。
他脚步沉稳、眼神平静,实际上是名循途而返归人。
穆康蹲在岸边,朝悠闲在阳光下舔羽毛蓝绿水鸭打招呼:“嗨。”
水鸭抬起头,斜眼睨视着穆康,好像在说:你还知道回来。
顶尖指挥家大多有常驻合同在身,客座合约本就是僧多粥少团团都要抢香饽饽,若再凭空少人,对各大乐团管理层来说绝对是晴天霹雳般打击。
对此心知肚明穆康,难得陷入理智与情感挣扎。
情感阴险地撺掇道:你可以如愿以偿把他关起来,每天喂他吃好喝好,废掉他生活自主能力,从此谁都看不到他,彻彻底底只属于你个人,离你就活不。
理智冷静地分析道:乐界少位指挥天才,世人再也听不到最好贝七,你所有作品无人能指,马勒也没机会演,切不可犯此弥天大错。
两种想法左右互搏二十小时仍胜负未分。穆康心道无论如何,工作狂说出那种话着实不同寻常,先把人哄正常再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