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有答案。”林衍说。
“不需要答案。”穆康说。
这是个无法回答问题。音乐展现出美好与痛苦、生与死衔接,然而衔接究竟落在何方,死后美景是否真实存在,林衍没有给出答案。他每描绘出个丰满画面,便很快掷出另个厉声疑问。优美与不堪呈现两个极端,矛盾贯穿始终,直至弦乐以拨弦齐奏宣告质问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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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乐章Ländler和第三乐章谐谑曲仿佛个令人措手不及转弯。
这是林衍人生执棒第场马勒。他为此与穆康道筹备多年,然而直至出山巡演此时此刻,依旧是乐界演出马勒指挥家中最年轻那位。台下坐着无数挑剔乐评人,因认为“他太年轻”而心怀质疑之人不占少数。
英俊指挥家直面黑暗,微微笑,转身跨步走上指挥台。两位独唱演员在弦乐声部后方就坐。
音乐厅里安静得针落可闻,林衍环顾全团,每个演员他都叫得出名字,彼此间默契非常。指挥家背对观众,亲吻下婚戒,继而抬起手臂,个呼吸间猛地下落,小提琴急促震音猝然划破凝滞时空。
如权威杂志所言,林衍指挥风格细腻灵动。他演绎常常有个谦逊开场,但马勒二首乐章无法谦逊。
“这是场关于生与死哲学探讨。”穆康坐在书房里,捧着总谱对林衍说,“无关唯物与唯心,而是造物本质。”
听众拉入吟游骑士壮烈而挣扎精神世界。
开胃菜吃完后,主菜即将上桌。合唱团鱼贯而入,与管风琴手同坐在高处,舞台由上至下里里外外逐渐塞满人。若算上幕后声部,演场马勒二需要近两百名演员。
乐团进行新轮对音,观众席通咳嗽。两分钟后,全团起立,林衍领着管小小和另位女低音歌唱家,在掌声中走上舞台。
夏树吓得连鼓掌都忘,把抓住穆康。
穆康:“干嘛?”
“这是马勒所有作品里最简单个乐章。”林衍说。
“‘自(theego)’对应现实,现实简单而美好。”穆康说,“第二乐章尤其纯净,第三乐章才开始出现挣扎。”
如烟往事中遍布良辰美景,时而美轮美奂,时而活泼跳脱,让人忍不住怀疑现实与过去、美好与痛苦,是否真值得探讨。然而针对“自”展现在半路被忽然舍弃,音乐突兀陷入自厌恶,戛然而止。两秒后,女低音以幡然醒悟“URLICHT”为引,将万物归
全曲开头便是带有死亡气息提问。弦乐以紧张音色奏响葬礼前奏,音符细密,踏着庄严沉重步伐,连接铜管引领激昂重音,犹如声兜头质问:死后世界,谁在主宰?
“这部分没有实质对应。”林衍说。
“弗洛伊德‘本(theid)’,也没有实质对应。”穆康说。
“纯意识探讨?”林衍问。
“没错。”穆康说。
夏树:“第次看到小小站在这大乐队里。”
穆康:“慌啥,就第五乐章几句唱词。”
夏树心想本来不慌,被她说慌,这会儿看排场这大,更慌。
他小声问穆康:“你不慌?”
穆康稳稳地说:“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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