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川很满意,随即道:“哪怕住校,周末也要回家来吃饭,叫你姑给你烧排骨吃。”
这几天给六中学生补课,又来两三个新报名女生,冯川打听到,原来是冲着侄子来。
他扭头看着侄子埋头吃饭这张脸,记起许多年前次和老婆回蓝桉村,个美得不像这种小山村出身女人,穿着干活粗布衣裳,盘着长发,手里牵着个奶娃娃,那小娃娃睁着又黑又大眼睛看着他。
那奶娃子就是如今关作恒。
冯川之所以记忆犹深,是那眼被惊艳到,眼睛凝固在那个女人身上久久不能回神,太过惊心动魄,至今都忘不掉。
大概是被打疼,小孩哇呜声哭,直接站起就奔回房间,重重地关上门,咔嚓,传来落锁声音,还踢下门,大吼:“讨厌你们!”
冯川咳声,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你买,叔就吃,对不住明天再给你买点,你爱吃核桃啊?”
关霞似乎想起什,出声:“家里有棵很老山核桃树,妈…你奶奶,很喜欢给你砸核桃吃,是不是。”
关作恒点下头,漆黑眼睛衬得周围世界静止而孤独,明明冯家灯这亮,那光却始终照不到他身上。他站在玄关处,把书包拉链拉上,这才弯腰换鞋。
冯川赶紧让关霞去拿水果,给他吃,关作恒没吃,他坐在沙发角,冯川坐过来,手里捏着遥控器,状若不经意地问道:“萃英那边这两天有没有给你打电话啊?他们什时候给你打钱啊。”
背篓去打山核桃。
“核桃是谁拿出来?”
关霞愣下:“冯老师买吧。”
冯川看着她:“不是你买啊,那这核桃谁买?”
关霞摇摇头。
冯川当时还起点歪心思,但他这人外表看着老实巴交,至多意-*下,到底没敢做什,只是目睹这个老公进监狱后孤身人女人给关家老大洗衣做饭,照料他女儿。
关霞约莫是看出来,只待几天就带着他走。没多久后,他听闻那个女人从山上悬崖摔下去死消息,心里还叹息红颜薄命。
后来许多年,两人都没回过这个边境
“不知道。”
“这钱也太慢。打电话催催……?”房子也选好,今天还去交两万认筹金,就差钱到位去签首付合同。
关作恒说:“不是小钱,财务可能需要时间吧。”
“…也是。”冯川不得不等,又问他,“那等你开学,是住学校,还是住叔这儿?”
关作恒说学校。
旁边坐在矮凳上表弟没出声,埋着脑袋,没继续吃。
僵有半分钟,冯川看儿子表情,突然看懂:“大侄子是你买核桃啊?哎呀,以为关霞买,还没吃完呢,来,给你夹个。”他看见关作恒隐忍不发表情,也来气,“生什气啊,几个核桃而已,这袋没有十块钱吧,明天给你买新。”
关霞开始骂儿子:“你怎乱动哥哥东西呢?不是教过你,不能随便乱动人东西吗!”
“没乱动!没动他东西,回来就看见核桃在桌上,怎知道是他,就几个核桃!又不是什好东西,呸呸!去吐!还给他行不行!”
冯川就用遥控器打他:“懂不懂礼貌,去,跟哥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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