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摘手套，叫上小奥离开，他没地方可去，带着狗去
邻居奶奶家。
藏族奶奶住隔壁那
栋。
有回周进繁出门遛狗，撞见她在找狗，说家里小泰迪丢，问他有没有看见过。
“什
样
泰迪，有没有照片？”
奶奶给他看照片，用蓝牙传给他，周进繁让周昆发业主群问，然后陪着奶奶去找泰迪，找几个小时，终于找到他们家欢欢，藏族奶奶就邀请周进繁去家里做客，请他喝很多酥油茶。
“没…没什。”
“没事没事，你走吧，路上小心点。”周进繁露出笑，挥挥油乎乎手：“拜拜啊。”
“那
走。”关作恒看着他说，“小不点，作业记得写完。”
“……知道！”
周进繁目视着他骑车离开。
自己没带钱。
没手机。
糟。
他很难遇见这种境况。怎办？没有摘手套，扭过头去看向关作恒。
他似乎快抽完，视线和周进繁对上，表情也看不清晰。周进繁有些窘迫地收回目光，又咬口猪蹄。
酱红色烤猪蹄上桌。
对面关作恒已经吃完，周进繁戴着次性手套，啃法很斯文。
关作恒起身，周进繁抬起头：“你要走吗？”
“买包烟。”
“哦。”
周进繁过去时候人家都要睡，他很不好意思地穿着拖鞋进去，站在门口。
奶奶让他进来，看他样子，就猜是不是跟家里吵架，搭着小毯子倚在沙发上陪他聊天。
周进繁就五十说，说是：“有个朋友，妈今天忽然知道那个朋友爸爸是劳改犯，她就不允许跟人家玩儿，其实那朋友特别优秀，聪明，智商高，长得帅，可说妈觉得人家会把带坏。不高兴，跟她吵架就出来。”
“那可不行！她不对，你闹脾气，雪上加霜，要跟妈妈讲
他自觉自己是个脸皮不薄人，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赊账等会儿给这种话。若是平常，回家拿给也就罢，现在刚跟米莉吵完架，他还不想回去呢。
店里开始收拾桌椅，老板娘问他：“同学，你这猪蹄还吃？”
“不…不吃。那个，单……”
“刚刚那个跟你坐起帅哥买过单。”
眼睛微微睁大，周进繁“啊”声：“哦，好！谢谢。”
关作恒把烟屁股丢进垃圾桶，走到桌旁边，低声说：“先走，有件事，周五有事，上不课，改明天或者周六行吗？”
“啊？可以啊，那，那明天吧。”周六他组局。
关作恒转身时候，突然又被叫住。
“小关老师。”
“怎？”他垂头看着小孩。
上课时候他有凑近闻过，是淡淡烟草味，知道他要抽烟。
他默默地啃猪蹄，啃几口回过头去看眼，瞥见关哼哼站在自行车旁边抽烟，形单影只，有点心不在焉，头微低。那半侧影笼罩在树影之下，指间被橘黄色光点点亮，轮廓落寞。
他很高。周进繁望着他想，但不是站得非常端直类型，或许是少年意气被生活打压吧，还有点驼背，但只有丁点。头发有些乱，被春城夏夜风吹得遮眼。垂着头抽烟模样，形成身上独有少年感和颓气。
周进繁没啃完，觉得味道般般。
正准备起身，忽然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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