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只能看见他
轮廓，看不见他神色，但周进繁仍然敏锐地察觉到空气变得粘滞起来，关作恒肯定在生气。
周进繁马上就乐
：“哎，哥哥你是不是介意这个？”
关作恒也没说话，忽然坐起身，周进繁看他站起来，影子拉得很长。问他做什
去，他说抽烟。
周进繁撩开窗帘
角，果然看见他站在院子里抽烟，橘红光点忽明忽暗，烟味透过纱窗飘进来。
他完全没睡意，关作恒进来，他又打开手机，屏幕光照在脸上。周进繁躺着，用极微弱声音问他：“表哥，
能不能问下，你上大学交女朋友吗。”
这理由周进繁不得不服：“……那你看出来吗？”
“没。所以卸载。”
周进繁能跟路边卖普洱，地摊卖石头叔叔阿姨聊聊上数小时，仿佛忘年交，跟他最多二十分钟，就会被气到没话说。
关灯，周进繁钻进他被窝，红色被褥上有关作恒味道。形容不上来，但是他很喜欢。手指默默地发条仅自己可见朋友圈：“以后定牢记，要远离闷骚狮子男！人生就栽这次，教训够。”
他不再说话，跟人聊天聊到很晚，手机亮度调得低，还开静音，就是怕扰到他。没想到关作恒直没睡，这男人凌晨十二点还起来管他：“手机关。”
“就看看。”
关作恒把手机给他，周进繁问密码，他答，周进繁划两下：“怎就几个app，你软件呢。”
“什软件？”
周进繁说微博，他说卸。
“你之前偷偷看过微博是吧，什时候卸。”周进繁进应用市场，帮他下载回来，丢给他让他登录。
地上啊。”
“嗯。”
“其实…你跟起睡个被窝，也不介意。”周进繁头发湿着，靠着墙坐，没钻进被子，两条腿伸长，半截小腿搭在床边，就在他眼前晃。
他想看看关作恒什表情，就发现他还是没表情，人坐在地上，背靠着衣柜木门，翻本书。头也不抬，说不用。
空气里弥漫着股很纯宝宝霜味道——用半罐在身上结果。
他摇头。
“你得说话，
“在聊天。”手机光线弱，照在他脸上，周进繁就侧躺在枕头上盯着他。
“跟男？”
还真是跟男。
周进繁也加很多女生，但不咋聊天。
他只能诚实点头：“群聊，都是男。”
他说忘密码，然后顿下：“是看过。”
“你怎知道id？”
“搜蒲公英。”他穿着黑背心，只腿曲起，衣服底下是结实肌肉线条，周进繁看得清清楚楚。
他哦声：“那为什偷偷看啊？”他稍微坐起来些，抱着膝盖，话有点咄咄逼人，但语气很软，声音也很轻，怕吵到家里其他人。
但关作恒语气却没有丝毫不样：“想看你有没有好好学习。”
周进繁咬紧后槽牙：“你怎两三年不理，又突然回消息。”
直在等新闻关作恒说：“换号。”
意思是换号后，第次收到他消息。
周进繁又说：“那你手机给看看，行吗。”
“看什？”白炽灯顶光落在他黑色发顶，由上至下角度里，那睫毛长得几乎把漆黑瞳孔完全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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