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以啊,那,那明天吧。”周六他组局。
关作恒转身时候,突然又被叫住。
“小关老师。”
“怎?”他垂头看着小孩。
“没…没什。”
他默默地啃猪蹄,啃几口回过头去看眼,瞥见关哼哼站在自行车旁边抽烟,形单影只,有点心不在焉,头微低。那半侧影笼罩在树影之下,指间被橘黄色光点点亮,轮廓落寞。
他很高。周进繁望着他想,但不是站得非常端直类型,或许是少年意气被生活打压吧,还有点驼背,但只有丁点。头发有些乱,被春城夏夜风吹得遮眼。垂着头抽烟模样,形成身上独有少年感和颓气。
周进繁没啃完,觉得味道般般。
正准备起身,忽然想起来——
自己没带钱。
“你给吗,这是什”
“你表哥刚刚来,叫把这个给你,是你表哥吧”
周进繁“啊”声,打开袋子看,里面有两块咸奶油蛋糕,黑白,躺在透明pvc盒子里。
他回过头去看门口,女同学说:“他给这个就走啦。”
酱红色烤猪蹄上桌。
剩下小撮灰洒在空气里。
他去上课时候迟点,反常态,埋着头听讲,还记笔记,付时唯看他眼睛肿得厉害,让他回家去休息,他不要,翻开练习册做题,做会儿发现不会做,就忽然停下,难过掉眼泪。
付时唯几乎没见过他哭,因为周进繁永远看起来天真开朗、没心没肺,发现喜欢对象交女朋友竟然还能笑:“他女朋友长得好漂亮哦!怎办,竟然觉得他配不上她!”
就这样性格,道题解不出来,竟然用纸巾擦眼睛,张脸皱成苦瓜,说好难好难,这破题怎这难,谁出啊。
几个同学过来,给周进繁零食,有个买巧克力,有个买泡梨:“你不是喜欢吃这家泡梨吗,早上去给你买,繁繁别难过。”
“没事没事,你走吧,路上小心点。”周进繁露出笑,挥挥油乎乎手:“拜拜啊。”
“那走。”关作恒看着他说,“小不点
没手机。
糟。
他很难遇见这种境况。怎办?没有摘手套,扭过头去看向关作恒。
他似乎快抽完,视线和周进繁对上,表情也看不清晰。周进繁有些窘迫地收回目光,又咬口猪蹄。
关作恒把烟屁股丢进垃圾桶,走到桌旁边,低声说:“先走,有件事,周五有事,上不课,改明天或者周六行吗?”
对面关作恒已经吃完,周进繁戴着次性手套,啃法很斯文。
关作恒起身,周进繁抬起头:“你要走吗?”
“买包烟。”
“哦。”
上课时候他有凑近闻过,是淡淡烟草味,知道他要抽烟。
“巧克力是哥留学给买回来,都舍不得吃,给你吃吧。”
付时唯声音很轻地说:“给你讲这道题吧,不难,告诉你怎写。”
关作恒提着咸奶油蛋糕站在班门外,看见周进繁桌上堆着零食,他没有吃,好像在写题、或者写日记。只是写着写着,忽然扭过头,把脑袋埋在他小同桌那并不宽阔肩膀上。
有人把嘉华袋子放在他琳琅满目桌上。
周进繁抬头看,是班上女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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