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正军脚步短暂地停
房队长和房夫人已经离婚两年,婚虽然离,感情却没离掉,还像小情侣分手样拉拉扯扯没完没。夫妻俩两地分居,房队长在长安,房夫人在宝鸡,两人平时以电话吵架方式联络感情,今年房队长感情建设大有成果,房夫人终于点头答应相见回。
就是这样不巧,房队长提着国民气人补品乌鸡白凤丸和直男盲选玉兰油大礼包,大早上起来刚抵达高铁站,刘宸电话来。
他在电话里说得简单:“曲江出事,三个人,可能死好几天。”
房正军二话没说,扔火车票,掉头就往曲江跑。
于刑警而言,时间不仅仅是金钱,它还可能意味着更多人命。
——本文与切真实案件、真实地点,均无任何关系。故事纯属杜撰,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2015年盛夏,对于长安市而言,是如既往地炎热。盛夏骄阳笼罩着长安,干旱而炎热陆风吹过这座古老城市,带着汉沙、唐土,在今朝今代朱雀大街上落下整天风尘。
房正军骑着他脚踏车,从朱雀大街路东行,向曲江翠微花园去。这路需先绕过大雁塔,又经芙蓉园,渐渐地、渐渐地地平线起来,看见高楼,这就是说,古都边界到此为止,再向东就是今时今日长安。
这是条奇妙路线——于走在这条路上所有人而言,这是条时间陆地河,溯洄从之,是汉唐遗韵无数地标,溯游从之,是盛世西京平凡而又丰盛日常。数不清槐与柳在这条陆地河两岸招摇,将古往今来时光编织起来,编成段锦——这锦上堆满不动声色绣,人在路上走,也在锦中行,那锦上绣是整个长安吐故纳新气息。
你若是和房正军样,在那年九月芙蓉路上走,必定要为这古城感到惊艳。
此刻刘宸在旁窥探他脸色,从电梯楼窥探到九楼,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刘宸试图打破尴尬:“看你外头车兜里还放个什乌鸡白凤丸?你这不是找骂吗?嫂子四十也不算更年期吧?”
离事发现场越近,就越是需要说点什来缓和心情。
房正军不欲和他扯这些闲话,开门见山地问他:“死人叫什?”
刘宸沉默片刻:“卢世刚。”
但房正军是无暇也无心惊艳,他不是第天看见这城市样子,他眼睛也不是用来发现风情雅韵。在这个老刑警眼中,这段锦绣路现在染血,它吐着生死,含着罪恶,它通向命案现场。
离翠微花园已经越来越近,似乎连风里也传来血腥气、甚至是腐臭气息——那就是命案现场气味,没有人喜欢这样气味。只要想到凶手可能也在这条路上走过,房正军心胸就涌起阵难言厌恶。
他在小区门口下车,门口已经被警戒起来,黄线拉着,民警在外面疏散记者和围观群众,里面已经有人接出来,是曲江派出所副所长刘宸:“这是刑警支队房队。”
房正军指指胸口工作证:“都自己人,认识,进去说。”
刘宸引着他向楼上走,先给他递根烟:“主要是情况特殊,不然也不专程打电话叫你过来。听说你人都到火车站,这下嫂子更要生你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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