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晓宁趴回桌子上，他也觉得自己睡傻
，爸爸不
罗晓宁鬼鬼祟祟地睁开
个眼皮，觉得梁旭似乎真是睡，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
思路，含含糊糊地含句：“爸爸。”
梁旭吓得蹦起来。
罗晓宁也蹦起来。
“——你喊
什？”
罗晓宁吓得结巴：“不、不知道。”
之前他是只教上午，后来就逐渐地呆整天。罗晓宁像个小猫小狗，跟在他屁股后面。梁旭去食堂打饭，罗晓宁也在后头跟着。
梁旭故意逗他：“用你
饭卡啦？”
罗晓宁似乎天生就在人情世故上格外开窍，他用力点头：“你吃肉。”
两个人在食堂吃饭，又兼学习用餐礼仪——这上头罗晓宁是真聪明，只教次，就再也不忘。是，他在礼貌上头自来聪明，什规矩都是点就透。梁旭教他坐直用餐，闭嘴吃饭，筷子调羹轻拿轻放，取菜要取眼前近——这都是茹玉芝当初教他，茹玉芝是个真正上海淑女，调教梁峰不力，就用力调教儿子。现如今他儿子又来薪火相传地教导别人。
罗晓宁很快就学得文雅，讲道理，他两个吃饭像广告似，大绅士和小绅士，对儿青春俊美，坐在那儿像个“文明用餐”活招牌。
是不是得益于这次成功教学，亦或是李白在天之灵也看不下去，之后每堂课，都很顺利。
只是罗晓宁脑子不太灵光，经常前面记后面忘，昨天刚学会东西，第二天再问，又不记得。罗晓宁自己着急，背地里做许多功课，结果下周梁旭来，他总是回答得不太体面。
除选择题，其他问题都是全跪。
罗晓宁委屈又害臊，极力忍着包眼泪：“错。”
他真怕梁旭发火。
扎心老铁，梁旭是又气又笑，他在罗晓宁脸上拧把：“怎能是你爸爸？你想什呢？！”
罗晓宁居然还学会顶嘴，他扁扁腮帮：“那你对最好。”
“对你好也不能就是爸爸啊！”梁旭对这个小傻子哭笑不得：“要叫哥哥！”
“哦。”
“哦个头，叫哥哥！”
两人吃完午饭，就在病房里午睡会儿。原本罗晓宁是可以在病床上睡，梁旭就在旁边条案上趴会儿，罗晓宁不肯上床，非要和梁旭起趴在桌子上。
梁旭拗不过他，就让他趴着。条案靠在窗户底下，太阳照进来，把两个人脸都晒成番茄。
也不知道是哪次，梁旭睡到半路，睁开眼睛，罗晓宁正在偷看他。
梁旭这边睁眼，罗晓宁吓得就把眼睛闭上。
梁旭于是又装睡。
梁旭根本就不生气，他只是为罗晓宁惋惜，是，这不是罗晓宁不用功，所有事情只说明个问题，那就是他智商再也不可能恢复。
好在他虽然学习无能，但自理能力天天见涨，说话也越来越通顺。梁旭想，这就已经足够，让晓宁看上去不像个残障人，已经是很好成果。
——只是罗晓宁太喜欢说“错”，梁旭怪异地想，大部分孩子不会这习惯于认错，就算是真正八岁小孩，也很少这样习惯性地把认错挂在嘴边。
罗晓宁到底经历什呢？
他思量着，向罗晓宁爽朗地笑：“没有事，学不会就慢慢学，哥哥以前学东西也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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