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剥好,房灵枢并没往嘴里送,他心里想着罗晓宁,顺手往外递——Kevin和房正军都未留意,不自觉地齐伸手去接。
“……”
这特就很尴尬,小邓有眼色,赶紧撸个橘子:“房队,你吃。”
房灵枢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把橘子塞进自己嘴里。
房正军心塞。
“不用起诉。”房灵枢道:“秦都医院所有医护人员都可以作证,他父亲至少在长达五年时间内,对身患重病残疾人有遗弃行为。可以直接提起公诉,至少能判三年,重判可以五年。”
五年时间,不怕找不到证据,把罗父关在牢里,也就不怕梁旭再杀人。
罗先生要是想活命,不如先乖乖认罪,大牢里面最安全,至少不会被梁旭徒手生撕。
想到如此即可挽梁旭于危崖,众人心里都松口气,大家俱是沉默不语。房灵枢见兜黄灿灿橘子放在旁,便拿个在手上,慢慢地剥。
他剥得很小心,橘皮是揉松之后完整地卸作四瓣花,三人见他手指灵活地敲打橘络,再揭,揭出张白色网。
父亲,但作为警方来说,怎样令他同意认罪,才是当务之急。”
他见房正军和邓云飞片愁色,便微笑提醒:“大罪虽然不能指控,但他遗弃罪是可以定论——今早和灵枢讨论,他说中国对遗弃定罪很重,尤其是对残疾人。”
话说得谦虚,法证是房灵枢答复,但主意是邹凯文琢磨出来。早上房灵枢在卫生间刷牙,邹凯文倚在门边,抱臂看他。
房灵枢朝他龇牙:“看什看?刷牙好看?”
Kevin出神地看他:“灵枢,你父亲对你直不太关心,这在中国构成遗弃吗?”
房灵枢忍着笑,把吃剩橘子递给邹容泽,又拿个来剥:“爸,这个是你。”
房正军是从来没关心过儿子,今天遭报应,他拿过橘子:“来、来,你现在生病,要人照顾,你看吃个水果还要你自己动手。”
哇,这就很强,老爹你还学会拐弯抹角酸人吗?
房灵枢生怕他爸和邹先生再怼上,
抽丝剥茧,始见真章,破案也是如此。
房灵枢想起病歪歪小白兔,又问:“罗晓宁现在怎样?”
“醒,但是情绪很差,东西吃不下,喝水也吐。”邓云飞道:“跟岳姐去看过他,他现在没法接受问询,如果是你,可能还好点,其他人问什他都不肯说——也没力气说。”
“是该看看他。他在哪里?”
“也在这个医院,应该在你楼下。”邓云飞向住院部大楼望望:“二楼吧,跑不,有人看守他。”
“遗弃你个头,不沾家是不沾家,养家糊口他尽心尽力好吗?”
话出口,房灵枢回过味儿来:“擦,机智啊,你在想着给罗晓宁他爸定罪。”
Kevin点头而笑:“拘留时间有限,们又没有足够证据,如果能先行定罪入狱,那就可以争取很多机会。”
大家又醒悟过来,对呀,杀人不能定罪,但遗弃是事实,这多年罗晓宁是凭着卢世刚资助才活下来,先前罗父和卢世刚是偷梁换柱,让所有人以为卢世刚是罗晓宁抚养者,因此警方才从未介入。
现在遗弃罪是板上钉钉,只要罗晓宁肯起诉,就有借口拘留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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