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灵枢乖乖从他怀里爬开,抬头挺胸地坐到旁:“老师,你说得对。”
Kevin看他会儿,扬唇笑。
训斥和温柔都是必要,人天性难以左右,但还有意志可以规束它。
山峦曲线在夜色中起伏,那大约是秦岭。
“现在有个问题。”Kevin拿糖块在火车小茶几
他又在房灵枢鼻尖旁边发现颗浅褐色雀斑——似曾相识——然后他恍然大悟地想起,这颗雀斑是后来生出来,被太阳晒出来,他们俩外出游玩,回来就长这颗雀斑,房灵枢用许多面膜来消灭它,最终都是败北。
邹凯文觉得这颗雀斑给他清秀纯真脸,多添缕娇媚色气。
他盯着这颗小痣,过好长段时间,房灵枢回过脸来,无声地,他们吻在起。这亲吻就是解痛药,也是药水之后解苦糖。
Kevin吻他嘴唇,又吻他那颗痣。
“宝贝儿,你以后还要面对很多案件,要学会习惯它。”
高铁在豫陕之间山道间快速穿行,偶尔有灯光幽微地划过夜色,车厢里是空前绝后沉闷。
仅仅是十分钟之前,无论邹凯文或房灵枢,都还是谈笑风生地面对金川案,他们本能而自保地要用游戏般心态来面对它,这是侦查人员心理防御。同理心只可用于断案,而不可用于同情,因为场惨案是不能细想,往事已矣,旁观者既不能阻止,也无可挽回,滥用同理心结果就是无穷无尽心塞。
他们起初还能够互相调笑,是因为总把罗桂双想象得穷凶极恶,他是棋盘尽头魔王,恨不得将所有罪名都归于他人。
而答案显然不令房灵枢感到心满意足,侦破答案是完满,人情答案是失望。
两人都不言语。
“并不同情罗桂双。”房灵枢骑在他身上:“就是觉得仿佛对不起梁旭。”
“如果你总是把情绪带进办案里,那只能说,你这个工作做得既不优秀,也不称职。”Kevin语调里裹严厉批评:“梁还没有抓住,你就在这里考虑跟他谈论金川案往事——你想过要怎缉拿他吗?”
此时此刻,委婉劝解是没有用,不如当头棒喝。
房灵枢果然抬起头,过会儿,又低下头:“对不起。”
“不是对不起,你要对得起自己职业。你父亲还在拼命工作,从刚才到现在,你已经忧郁十五分钟,时间不宝贵吗?”
房灵枢沉默远望于窗外,邹凯文心情也沮丧,只好在心里拿爱情调剂自己。他已经干许多年FBI,刑事案件经历得多,就好比人在情场里打滚,饱经多次失恋,再次失恋并不更加铭心刻骨。
而房灵枢还是初恋,这是他经手第件人命大案,也许会是毕生唯件。
邹凯文将目光慢慢扫过房灵枢侧脸——他已经许久不曾这样仔细地看他,皮肤很白皙,唇角微微翘起,眼睫毛也跟着并翘起,和鼻尖、下巴,起划出种饱满而上扬弧度。
这整个弧度都适合甜腻撒娇,而不适于他此刻忧郁。
当初爱上他,不免有点猎艳因素,邹凯文想,不知不觉地,爱他爱得不可自拔。他不高兴,也不由自主地要陪着他不高兴,这就是恋爱种权利,旁人无权享有这样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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