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
那种杀人快感再也停不下来,他也不想停下来,因为罗晓宁毁,他自己也毁,什都完蛋。
唯有杀人这件事,能给他点心理上补偿。
他看到别女人膨胀着肚子,看见别人家个又个地生孩子,他就发疯似地想让他们跪下来认错。因为他始终认为自己很无辜。
刘皇叔还要卢跃马跳檀溪——自古英雄命多难,都是别人在害他。
反复地,他重新回味行凶每个环节——胡某死他不屑回味,因为手忙脚乱——杜某家他做得漂亮,星夜单骑,月黑风高,像砍瓜切菜似,只恨不能在墙上用血大书副“替天行道”。
只有这次是特别地、特别地不后悔,觉得自己这事儿做得有意义,拆迁事情下子放缓,县里过来人也不那蛮横。
那几天他甚至想过,就算被抓、枪毙、也是好汉条,只希望给儿子积点德,教他以后平平安安过辈子。
如果没有后来那些事。
要是吕贤德早点死话。
他可能就此金盆洗手,就做个良民。那段时间他差点也跟着信天主教。
,就这个儿子,是他最要紧宝贝。
每天他都去远远地看眼自己这条孤脉,像皇帝检视他太子。
他始终认为罗晓宁不争气,不然不该生病。
可能是他命里杀孽太多,报应在罗晓宁身上。他从缅甸回来,什都不怕,就怕罗晓宁遭报应,因此冒险为卢世刚出头,两度救他夫妻。
行侠仗义,这是最积德事情,罗桂双认为这可以弥补他在缅甸造下杀孽。
旁人不知底细,当然不会给予赞扬,他在心里小声反复地给自己喝彩:支那狼、支那狼。
真是英雄岁月,可惜如今虎落平阳。
罗桂双不能想起这些事,他情不自禁地露出阴毒表情。
坐在窗台上女孩起初直忍着,没有敢哭,这下终于给他吓哭。
只是短暂地声抽噎,她看见罗桂双手里枪,又立刻把眼泪咽回去。
——什用也没有,罗晓宁还是出事。
吕贤德把他从墙上推下来,罗桂双至今不能确认他那天是不是恢复理智,不然怎会那准确地从墙头上推倒罗晓宁?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说就是这个道理,早在缅甸就该杀他。
他杀吕贤德来报仇,为怕罗晓宁从昏迷变成彻底送命,他自认良心厚道地带头打捞吕贤德。
吕贤德面目被泡得肿胀变形,他假装大哭,心里痛快极——不是因为给罗晓宁报仇才痛快,而是他终于又能爽快地杀人!
卢世刚感恩戴德,他从拘留所里回来,在罗桂双面前哭成泪人。
“别哭。”罗桂双说:“以后再也不要在面前哭,让人家起疑心,咱们两家也少走动,就当是关系不好。”
卢世刚嗫嚅道:“这可是犯王法事情,这不是在缅甸……”
“是犯法,但姓胡不该死?秋玉大着肚子,就活生生给他糟蹋?”罗桂双平静地望着他:“过去杀人是图钱,这次杀人,是让那些狗官知道,老子虽然不扬名,但沙场村人也不是好惹。”
说话时候,他心中涌动着异样滋味——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从来没有这样侠气干云感觉,他忽然痛觉过去杀人都是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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