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问霖靠在他身侧,端详几息,懒洋洋道:“蓝宝石。”
在皎洁月光下,那圆池像极枚巨大蓝宝石,晶莹剔透,散发华贵光辉,可元霄却摇头:“错。”他眼中放出光芒,“你觉不觉得,那水池现在就像个小型滑冰场?”
白问霖从来都听他话,温顺得像只小羊羔,元霄说什,他就是什。
元霄翻找出偷偷藏起来冰刀。两个人溜下去滑冰,结果刚踩上去,他就摔,幸亏白问霖接
钢琴家低沉声音不大不小地说句“silence”,侧过头做个嘘动作,接着,鼓掌声瞬间全部停下,他信号传达到每个人耳朵里。
“太帅。”有女观众忍不住很轻地尖叫。
全场安静后,他用张黑色丝巾,蒙在自己眼睛上。
“他在干什?”
“你们不知道吗?阿尔伯特最爱这样炫耀,哪怕他蒙着眼,看不见琴键,他也绝不会弹错个音,他手指永远万无失。”
鸣、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
众人看见罗伊斯和指挥都下台,元霄位置虽然远,但视野却不错,他能望见白问霖冷漠面孔,脸上流大量汗,从黑色睫毛上滴落,他在喘息,神色却始终沉稳冷静。
最后首是拉赫玛尼诺夫《第三钢琴协奏曲》。从第三分钟开始,他就开始淌汗。这首“拉三”被称为世界上最难演奏曲子。有人说:“演奏次‘拉三’,在体力上付出等于‘铲十吨煤’。”
他现在肯定非常累,后背肯定全都被浸湿,可是他仪态仍然非常好,不会让任何人察觉到他疲累。
元霄很早就告诉他,弹钢琴是非常耗费体力,所以从学钢琴伊始就让白问霖加强锻炼,每天给他加餐,晚上带他去跑步,他坐在车上,白问霖就沿着海滨大道夜跑。
这件事,许多人还是略有耳闻,听说他有时候会突发奇想,蒙上眼睛独奏,不过,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是为炫耀想出来新花样。有部分评论家认为:“他做个盲人挺好,至少不会离谱炫技。”
没有曲目单情况下,倘若不是脍炙人口曲目,很少有人能非常迅速地听出他弹是什。但这首,大家立刻都听出来,著名到无人不知。
肖邦《降e大调夜曲》。
白问霖很少弹奏肖邦,他喜欢巴赫和李斯特,尤其是巴赫。他十二岁就会背奏《十二平均律键盘曲集》,元霄第次听他演奏这首《降e大调夜曲》,是有年春节,两个人脱袜子躺在起看电影《钢琴家》。
电影结束,元霄看见窗外飘起小雪,花园里喷泉池结层光洁冰。他趴在窗台看会儿,忽然站直,问:“问霖,你看那喷泉池,像个什?”
当他望着眼前这个,在百科上据说身高米九六白问霖,心中既是骄傲,又是复杂万千。他有幸见证这位定然会名垂千古钢琴家成长,看着他从比自己矮个头,长到现在身高体格。
但自己作为个“死去多年人”,不会有任何人记得他。
按照惯例,乐团和钢琴家还会返场。
果不其然,大概分钟,他稍作休整,又上台。
管弦乐团还在舞台上,但看他们架势,似乎不准备演奏——返场曲目应当是首钢琴独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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