莬娘又惊又羞,依稀觉察那道士是要对自己腹中孩儿不利,不由得方寸大乱,泪眼中尽是乞求之意。
无尘对胎儿志在必得,又怎会放过她,面蘸取玉瓶中猩红血水在莬娘腹部画符禁锢婴孩元神,面缓缓举刀……
“喵嗷!”声凄厉猫叫惊破夜空,无尘只觉得脸上痛,闪避开去却发现床前多只通体黄毛猫,双眼幽碧,寒光四射,顷刻间化为个怒目少女,手中匕首锋利,正是明颜!
莬娘见得明颜,犹如溺水之人抓住棵救命稻草,心神激荡之
“你舍得回来吗?”莬娘心中哀怨,冷冷撂句,也不去理他,径自转身回屋。
门外两人也不言语,只是进院关门,跟过去。
莬娘在灯下见自家相公面色惨白,身子微微发颤,身后还跟个道士,不由得好生奇怪。
那日无尘无意间看到莬娘,本想下手,却被何栩坏好事。莬娘对自己遇险之事无所知,自然不认识无尘,只觉得自家相公平日里从不近僧道之流,不知为什突然带个道士回来。
“这位道长是……”莬娘转头询问孙步云,却见他脸色更加难看,不由心中慌乱,向后退步,蓦然身子麻,顿时动弹不得!
来不及!
“上马!”何栩闻声抬眼望去,只见匹玄色骏马四蹄踏雪,上面端坐着位白袍将军,铁甲银枪,威风凛凛,想必是适才为她解围之人。
何栩不记得认识这等人物,踌躇片刻也顾不得许多,旋身落在马背上。
那将军笑道:“坐稳,抱紧。”正要催马前行,突然身子轻,已然从马背上翻下去!
他身手得,个翻身站稳身形,见得马背上佳人莞尔笑,声呵斥,骏马人立而起,发足狂奔而去。
“你要干什?”莬娘顿时回过神来,眼见无尘阴恻恻脸自眼前晃过,心中大骇,想要挣扎逃脱,却哪里动得?
“相公!”莬娘没有办法,惊惧之下只是呼唤自己丈夫,希望他可以保护自己。可是很快这个希望破灭。
她丈夫只是缩在角落里,拉过袖子,遮住那张可鄙脸。别说像个男人般站出来保护她,此刻他抖得像只鹌鹑!
无尘自怀中取出块手帕塞在莬娘口里,免得她高声呼救,惊来旁人,然后将她移到床上。由于角度关系,莬娘只能够用眼角余光看着自家相公发抖身影。
无尘冷笑着自怀中摸出个匣子放在床头,取出个羊脂玉瓶和把锋利小刀。而后用刀熟练割开她襦裙,让她高隆腹部袒露在外,口中更是念念有词。
深深夜色中骑快如流星,远处风中传来声:“得罪——”
周围军士看得呆,半晌才围上来,“崔将军,你马……”崔望月又好气又好笑,“本将军乐意借给人家,几时轮到你们管?!”心道这等过河拆桥刁钻女人也不知道怎生养成……
却说莬娘在院中见到何栩飞身离去,不由得大吃惊,本能地想要回房躲避,却听院外响起叩门声。
莬娘犹自踌躇是否应门,就听得自己相公声音。
莬娘虽恨他无情,思及腹中孩儿,也难以将之拒之门外,于是忍着腰身沉重,快步过去开门。开门便见孙步云埋首立在门外,身后还有人,没有掌灯,看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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