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颜已将菜肴送到桌边,见斟三杯美酒,嘻嘻笑,“看来也少不杯。”鱼姬笑道:“说什呢,好像平日多刻薄你似,生生叫人家笑话。”明颜伸伸舌头,人已经坐到桌边。
鱼姬举酒相敬,三人对饮盏。
那酒水入口全然不带劲头,甘香馥郁,只是冰凉入骨,进喉之后,却如瞬间融化冰山般,忽地转出抹温厚,全身毛孔顿开,立即出身微汗,感觉体内燥热都随汗水排空样,说不出受用。
“好酒。”何栩掂起藤木酒杯,微微赞叹。
鱼姬笑道:“这酸梅酿最适合伏天享用,消暑去燥,最是适宜。”明颜看看手中杯子,不解道:“掌柜为何选择藤木杯,而不用银杯、玉杯、铜杯,不是更为凉快?”;
夏至到,鹿角解,蝉始鸣,半夏生,木槿荣。
每到这节气,总是炎热气闷,空气中似乎也蕴含着无穷无尽热量,让人思维凝固,偶尔听到外面有女人打骂孩子声音,便知道隔壁经营被褥棉料生意老板娘又在拿自己娃儿撒气,起因大概也是因为天气转热,少生意,心情烦躁缘故。
明颜无精打采地倚在不当晒角落里打盹儿,鱼姬也伏在柜台前,双目似开似闭,忽然间听得门前竹帘轻响,下意识地起身招呼:“客官里面请啊。”
听得来人咯咯轻笑,似乎颇为熟悉,定睛看,才发现原来是许久未见辟妖谷传人何栩。
鱼姬见得故人,心情愉悦,微笑道:“别两年,小栩可好?”
鱼姬笑而不语,何栩掂起藤木杯仔细打量,言道:“小栩猜想是因为藤木杯更能锁住酒水温度,不似银杯、玉杯、铜杯瞬间就将冰酒温度转移开去。”
鱼姬微微颔首,“小栩真是冰雪聪明,确如此,还有重要点就是藤木杯质地疏松,可以吸附去除这酒中颇为原始果子生涩气味,让酒味保存得最为雅致。”明颜接口道:“看来这木头,倒也不是只能做做家具之类死物。”鱼姬浅浅笑,“天生万物有灵,自然是不可小瞧它。小栩你觉得如何?”何栩听得鱼姬言语,放下酒杯,面色颇为凝重,说道:“看来鱼姐已然猜到此番来意。”说罢自怀中摸出个绢布包裹小包,打开看,里面是
何栩拱手笑道:“托福托福,切安好,烦劳鱼姐惦念。”言语之间已被鱼姬引到堂中坐定。
明颜早已醒过来,见得何栩,也迎上来,“前些时候见到潇湘上人,说起你正在外游历,掌柜还在念叨好久没见,呵呵,不想这快就来。”说罢快手快脚地张罗些冷盘瓜果之类上桌款待。
何栩点头称谢,鱼姬自柜台后面冰鉴夹取不少冰块置于个小木桶里,接着又从冰鉴里层取出只紧口平底铜壶,埋在装满冰块小木桶中,待到木桶放在桌上之后,已然隐隐现出些水汽,桌子周围顿时凉快不少。
“小栩来得正是时候,这酸梅酿刚好开封,正好请小栩品品新酒。”鱼姬说罢挽袖携起铜壶,从那细细壶嘴里斟出道细细浅紫色酒水,倾入三只浅黄色藤木酒杯。
那酒水入杯中,顿时沙沙作响,隐隐泛起些细小透亮水泡来,待到水泡浮出酒面消逝无踪,股甘酸生津酸梅果香顿时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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