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堂中已有二十余个辽人,驿站小厮们个个来回奔走传菜,忙得不亦乐乎,准备多是辽人菜肴,桌上整整齐齐码着大铜壶里盛着热腾腾马奶酒,散发着独有气息。而大堂外门廊避风之处还架起堆火,火苗旺盛活跳,火上架着只肥美全羊,不时有油脂吧嗒吧嗒滴入火堆,带起阵膻气肉香。
个小厮正手持片刀,专拣那烤得恰到好处肥美部位下刀,片下巴掌般大小肉来置于桌上大铜盘中,不多时,铜盘里已然垒成座小山,油光闪亮,叫人垂涎。而火堆之上只剩只羊骨架,很快便被移去,又架上只肥羊。铜盘里肉食也逐步分发到个人桌上,桌上早配有磨得细细香料碎,用以佐餐,只是耶律不鲁和萧肃未到,众随从也不敢先动手。
龙涯虽是宋人,但久历江湖四方闯荡,对于各地风物饮食都曾有接触,对于肥美羊肉倒是颇为喜欢。本打算也来上份,却见鱼姬皱眉掩鼻,面有嫌恶之色,便寻思她定是不喜那羊膻味,既然同桌对食,总得顾及姑娘家感受。于是强忍心痒打消念头,只吩咐上些寻常菜品。两人同桌而食,对饮闲谈,也不觉拘束。
忽而听得脚步声响,耶律不鲁、萧肃和卓国栋起前来。众随从忙起身见礼,方才各自坐定。那三人便围坐桌,老曾手捧酒壶旁侍候。周围随从也开始吃喝闹酒,那巴掌大小羊肉块也是徒手抓握,用各自随身小刀切割,配上桌上香料调味,徒手进食,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此时小厮手提锦盒到萧肃面前,老曾伸手揭开锦盒,却是些清淡宋土菜肴,待到萧肃过目首肯,方才盖上盒盖,着落小厮送去阁楼,想来定是为那抱病在身萧夫人准备。
龙涯心想这等琐碎之事也要亲自过目,可见那姓萧鞑子虽凶残好杀,但对自己夫人倒是宠爱有加,倍加呵护。
那二十余个辽人亲随就着羊肉热酒送下些许现蒸馍馍,约莫半个多时辰,吃饱喝足之后便起身向萧肃、耶律不鲁见礼,而后纷纷离席,鱼贯而出,半盏茶功夫又进来二十名亲随。那原本杯盘狼藉席面也早已被驿站小厮们收拾停当,换上干净杯盏,那架在火上烤羊也足火候,被分割装盘呈上,辽人们自是大快朵颐,吃得淋漓尽致。
见得眼前情形,龙涯心想这班契丹胡虏倒是行事小心,便是在本国驿站里也是分批饮食,就算有人想在饮食里做手脚,也无法同时放倒所有人。目光停留之处,只见狼吞虎咽饕餮之徒,随后低笑声,取桌上高粱酒饮杯,抬头看看那堂中佛像,对鱼姬轻声笑道:“若是佛祖见得这班鞑子在佛堂上烤羊大啖,呼喝闹酒,只怕非气得从那莲花座上跳将起来不可。”
鱼姬浅浅笑,伸手携起酒壶斟满龙涯面前空杯:“倘若世间真有佛祖,大概在其看来世事皆是不垢不净,纵然是如何荒唐之事,也不必过于执着,大可拈花笑俱释然。”龙涯笑道:“不想鱼姬姑娘还会打禅机。”
鱼姬咯咯笑道:“哪里会打什禅机,不过是胡乱说气,倒叫龙捕头笑话。”
就在此刻,忽然听得声呵斥,却是那耶律不鲁跳将起来,神情甚是不悦。原来是把盏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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