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涯摇摇头,将那袍子扔在边,顺手将被褥揭,忽然奇道:“怪哉,那袍子不过隔着中衣穿过,就冻成那般。这被窝被人睡过,按理也会有湿热之气,这等寒气侵蚀,为何没有结冰?”
鱼姬会意笑:“看来这位卓大人根本就没有进这个被窝,直窝在床边烤火。”
龙涯笑道:“这等天寒地冻,哪有舍高床软枕不睡,反而脱袍子守着火盆熬更守夜道理,这里景象就这点极不合理。如果不是姓卓直没上床歇息,半夜自己偷偷溜出去,就是这屋里切都是有人故意做出来假象,只是真是有人布下此局,窗户破损之时这大动静,自是将这楼里所有人惊将起来,萧肃和耶律不鲁两人都从各自房里出来,岂有不会撞见之理?”
“就算他自己偷偷遛出去,也不可能光着脚,只着内衣就出
,却是闲置浴房,其中正对楼上卧榻那间浴房门却开着,虽不曾掌灯,但内有红光,仔细看,只见浴房正中包铜浴池里密密匝匝地排列着十余只大火盆,里面炭火旺盛,不时啪啪作响。
鱼姬伸手在浴池铜边上碰随即飞快地收回手来:“好生烫手,只怕是打只鸡蛋,顷刻也煎得熟透。”
龙涯笑道:“看来那老曾为讨好姓萧辽人,倒是花些本钱,有这样只巨大火盆烤着,无怪西厢如此暖和。”说罢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朝下看,只见窗下是只两尺宽三尺长木雕龙头,刚才灯笼撞上正是此物,再左右看看,只见旁边并排还有几只,分别对应那几间浴房,龙涯微微思索,豁然开朗,心想这里既然有几个浴池,必定也有各自排水口,想必都设在龙头里。于是蹲身巡视浴池。果然在正对龙头边发现杯口般大小个圆孔,在伸手探,只觉同样炙手,只是圆孔内另有填充之物,想必是封水塞子。
“看这驿馆虽不见得如何奢华,但这浴房设施倒是比汴京最大浴肆更为考究。”龙涯喃喃道,眼光放在窗外龙头上,而后看看对面山崖上正对此处卓国栋尸身,只见白茫茫片,早盖住那幕血腥场面,唯有个模糊人形轮廓。
“此人虽投敌卖国,死不足惜,但落得这般下场,也甚是可怜。”龙涯叹口气:“想必那凶嫌必是对此人恨之入骨,要不然大可刀结果,而不是开膛破肚悬尸山崖之上。”
鱼姬微微颔首:“确实如此,对,楼上北厢应为案发之地,不如也去看看有没有什蛛丝马迹。”龙涯笑道:“鱼姬姑娘所言甚是,姑且上去看看。”说罢两人先后
上楼,进入北厢。
时至五更,外间天色渐明,是以房中未掌灯,也可勉强看清,只见床榻边窗户大开,外面寒风夹着飞雪正往屋里灌,满地窗棂碎片。而床榻之上被褥凌乱,离床不远两个火盆倒扣于地,倾出不少炭渣灰烬。
“看来确如那姓萧所说,这卓国栋果真是被来人自窗口掠出去。”龙涯走到床头,伸手拎起被褥中夹着卓国栋外袍,只见边幅上破损四条长长痕路,正如猛兽爪痕般。而里衬皮毛上早结不少细碎冰粒。
“此间气候果然恶劣,这袍子贴身穿过带上点热气,被雪风刮就成这样。”鱼姬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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