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也心浮气躁起来。
干侍卫多是少见市面少年,面对这样诡异恐怖事物不免惶惶不可终日,到入夜便人人自危,不知那无妄之灾会落在何人头上。耶律不鲁更是如惊弓之鸟,多日难以入寐,以往都是独占间上房悠哉游哉,而今是每晚叫上五六个侍卫进房守卫,便是如此得刻安息,闭眼也是噩梦不断,几天下来熬得两眼通红,形容枯槁,哪里还是当初那飞扬跋扈模样。驿站中人也全都搬进饭堂,打上地铺,个个枕戈待旦,稍有风吹草低便同起身。
龙涯鱼姬自是不信那鬼狼之说,依旧回各自房中安歇,除每晚听得风中传来阵怪叫起身查看未果外,倒也无其他怪事。龙涯本就对老曾起疑,然而这段时间内从旁监视,却依旧是再正常不过。每晚龙涯潜伏于饭堂之外,都只见得老曾焚香祷告,而后便与干小厮睡在处,个个大被蒙头,瑟瑟发抖。这也难怪,那饭堂里除老曾全是十来岁
孩子,遇上这等凶险之事固然是怕得要命。见无异状,外间天寒地冻滴水成冰,龙涯也不可能通宵达旦地监视下去,回来将所见说与鱼姬,却依旧是不得要领。然而后院辽人依旧是每晚都在折损,任凭如何严加防范,都在阵怪叫之后,无声无息地消失,只留下地血迹……这般人心惶惶,自是猜忌心起,口角斗殴不断。萧肃虽向治下甚严,但干侍卫面临此等来自未知事物死亡威胁,平日里奉行军法军令也早成过眼云烟,尤其是再要分派人手守夜警戒,都个个不肯接令。那耶律不鲁更是惊惧之余歇斯底里,搞得局势越发混乱!
老曾循例往后院送木炭饮食之物时见得这般景象,于是上前向萧肃进言道:“这些天来这后院官爷如何坚守,都挡不住那鬼狼侵袭,而小们俱是手无缚鸡之力老弱,在饭堂暂住却秋毫无犯,想来是因为那饭堂中有佛像庇护之故,大人若不嫌弃,不妨纡尊降贵与小们暂留处,只等躲过这几天,风雪住,大伙儿也可道逃生去也。”萧肃也觉言之有理,于是勒令干侍卫将必需之物俱搬去前院饭堂。
龙涯见得这等景象,心想这伙鞑子不明不白地折损过半,却对鬼狼之说深信不疑,可见脑筋糊涂之至,最初分批行动尚可分担风险,而今全聚在处,若有什闪失,只怕是要被人锅端。
老曾面张罗安顿干辽人,面点几个稍稍年长小厮道再去后院回收火盆,此时虽近黄昏但天色未黑,料想也没什大碍。龙涯在旁负手目送老曾等人离去,心想见他夜里怕得要死,现在倒是自告奋勇,转头对身后鱼姬悄声言道:“此人这等行径,也不知道葫芦里卖什药。”鱼姬叹口气:“只怕是催命药吧。”
龙涯闻言眉头微皱,转眼看看正在饭堂用膳干辽人,只见个个也不是先前那般惶恐模样,想来是信佛像可保平安说法,放下心头大石。
不多时,只听得后院传来几声凄厉惨叫!
龙涯心里沉,人早已飞掠出去,萧肃、耶律不鲁领手下侍卫紧跟其后。龙涯脚程颇快,几起几落已然进后院,蓦地回廊转角处撞出个人来,神情惊惧,浑身是血,却是先前随老曾道来这后院几个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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