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涯默然,许久方才叹口气:“以你功夫,就算是到万不得已时候,也可将苏大人救出重围,为何会发展成那样惨况?”
阮墨翔眼角含泪:“在契丹狗开始攻城之时,小阮就对念梅进言,想保他全身而退,可是念梅说此地已无坐镇*员,倘若他也苟且偷生逃之夭夭,只怕军心涣散,不堪击。而城楼上已有几只新铸好火龙管,也绝非全无胜算。而之前收到念梅亲妹棠儿书信说要来边城团聚,算算行程也在那几天内就会到。念梅父母早亡,只有这个妹妹,边城已是险地,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来这兵荒马乱之地,
是声音颇为柔和,已非先前嘶哑老者浊音:“游阗兄便是认不出样貌,也应当记得七年前会仙楼醉送别故旧之情。”
“你是……阮墨翔,小阮?!”龙涯大吃惊,很难将眼前这个容貌可怖冷血凶手和当年温文尔雅少年俊朗小阮联系起来,只是那把柔柔独特嗓音却是千真万确!
“游阗兄好记性啊。”阮墨翔叹口气,甚是感慨。
“七年前你不是得罪*相蔡京被遣返原籍吗?怎会流落在此地?”龙涯神情凝重,开口问道:“问你,为何布下这迷局残杀这许多人命?!”
阮墨翔摇摇头:“其实以游阗兄向嫉恶如仇秉性应该明白,契丹狗贼手里无不沾满宋人鲜血,小阮所做也只是为四个字——国仇家恨而已。”他顿顿,继续柔声说道:“昔日在京师三载颇受游阗兄看顾,本以为仕途通达,从此留在京师,不料因秉公办理相府家奴仗势当街伤人事得罪*相,幸得游阗兄上下奔走,未受重责,只是遣返原籍昌州,在昌州大营服役,从而得以再遇故交,并得其提拔近身。”说到此处他声音愈见温和喜悦,似是回忆起前尘往事甚是醉心。
龙涯心想能够自昌州大营提人,少说也是通判职,于是接着问道:“不知你那位故友是何人?”
“他名字想游阗兄也听过,他叫苏念梅。”阮墨翔低声道。
“苏念梅?可是七年前在雁门关带领军民抗击辽军,最后被辽人虐杀致死苏念梅苏大人?”龙涯蓦然脸色变,忽地明白阮墨翔做这许多事用意,而后叹道:“苏大人以文儒之身抗辽殉国,高风亮节端是可敬非常。可是你也不必为替他复仇将自己伤残成这般模样。”阮墨翔怅然笑:“倘若如今小阮四肢健全,也不必故弄玄虚布局杀人,以对,那萧肃、耶律不鲁等军旅武夫,小阮也可料理停当。七年前念梅获得举荐,荣升工部侍郎,小阮很是为他开心,所以当他受命来这雁门关都建防御之时,小阮自是与他同到来。念梅为加强关口防御,亲自绘制加装火龙管详图,希望那官居要位卓国栋配合上书,不料那狗官居然置之不理,还故意压住念梅上书,而后被小阮发现他私通辽国。你说,这等狗官该不该死?”
龙涯微微颔首:“确该死!可是苏大人大可直接上书吏部弹劾于他,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阮墨翔眼神甚是悲凉:“游阗兄所言有理,念梅当日也确实如此,可是送信驿马半路被劫,却是那姓卓狗官做好事,待到念梅知情之时,辽国已然发兵,那狗官也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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