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驿馆就在西门外,门前汴河紧挨个硕大洗象池。虽说正月里还是春寒料峭,但池边还立有两头黝黑巨象,几个交趾人打扮小厮正以谷草蘸水擦洗大象,引得许多闲人围观。
龙涯挤过人群,朝驿馆大门张望,只见院落中也有不少交趾人在打点行装,有不少精漆木箱,想来是当今天子惠赐。
不多时,个妇人自内堂转出,约莫三十岁年纪,相貌本也不错,只是两条眉毛如吊死鬼般成八字形下坠,眼望去,只觉得满腹心事,说不出愁苦。那妇人腰间本也悬着交趾人般彩色腰带,只是出驿馆便自己解下来,身打扮便和寻常宋人般无二。路奔城门而去。
龙涯心想这妇人倒也奇怪,既然可在驿馆中自由出入,想必也是交趾国使臣随行,为何出门便把身份象征彩带取下,也不知这般鬼祟有何用意,于是便跟过去。
那妇人路穿街过巷,似乎对这
数量也不少,正是林子大,什鸟都有,有人夹带私货,这点也不奇怪。”
“你以为应当如何?”礼部尚书忍耐力已然到极限。
“其实向圣上进言,立案调查不失为个好办法,也可以此为借口,让交趾国行人滞留京师方便调查……”龙涯话还没说完,已然被周世显打断。
“这样做不是不可,而是万查不出什来,岂不影响两国邦交?”周世显摇头道。
龙涯暗笑声,心想什影响邦交只是幌子,不外乎是自己儿子死不光彩,怕捅将出去失颜面。于是将手摊:“那就没有别办法,只得委屈令公子。”
周世显咬牙道:“犬儿虽不肖,但也不可白死!今日请龙捕头来,便是希望龙捕头暗中查访,揪出真凶,然后……”他脸上片阴沉,伸手在喉咙处做个“咔嚓”手势。
龙涯见状叹口气:“周大人也知道属下是公门中人,并非拿钱卖命刺客杀手,此事万万不可,不如大人另请高明,自会有人替大人打点得干净利落。”
周世显闻言本大为震怒,而见龙涯神情刚毅坚决,自也不好先相强。于是口气也缓和下来:“适才是老夫激怒之下失言,龙捕头不必当真。而今禁药害人,只怕不止小儿个,若是能侦破此案,揪出真凶,就算是拼着颜面不保,老夫也会向圣上进言,让五石散案大白天下,从严杜绝此物流毒无穷。”
龙涯心想,倘若当真如此,也不失为件好事,于是开口言道:“既然如此,大人所言属下记下,只是私下调查此案,衙门中事岂不……”周世显见龙涯应承,不由暗自欣喜:“这点龙捕头不必介怀,适才老夫已和贵部尚书大人打过招呼,衙门中事自有他人去做,龙捕头只需尽心办好小儿案子便是。”
龙涯心想这老狐狸果然早已经部署好,难怪适才进来,尚书大人便借故避开去,便是默许此事,而今这案子已然是骑虎难下,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所幸只应承查案之事,其余也不用理会,说什向圣上进言,什大白天下,也不过是说唱逗乐而已,这官场中隐晦关碍当真是讳莫如深。而后龙涯告辞出门,转身进知事堂,招来査小乙问过交趾国使臣下榻哪家驿馆,以及相应情况,便快步出门,奔西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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