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盲眼老者苦笑声,已然颤颤巍巍地起身拜伏于地:“想不到帝姬还识得鹰隼,当真是鹰隼之大幸。”
龙涯、明颜对望眼,心想那老者既然尊称其为帝姬,地位尊崇想必不假,只是不知是何方帝姬。唯独鱼姬冷眼旁观,依旧是不言不语,只是顺手为桌上空出几只酒杯斟上酒浆。
那年轻女子扫那瞎眼老者眼,而后冷声说道:“什帝姬不帝姬,休要再提。你不好好留在梦川侍奉你帝王,跑到这人间来弄成这等形容,究竟意欲何为?”
鹰隼神色凝重,许久之后方才涩声道:“寐庄大帝已然病入膏肓,鹰隼来这人间道乃是奉旨寻觅帝姬回梦川接掌帝位……”
那年轻女子目光猛然缩,眼神之中悲戚惊讶交织,难以言喻,但很快又是副全然事不关己神情:“生死有命,盛极必衰。更何况梦川早有储君,你身为军机重臣,自当尽力辅佐才是,为何还要托词跑来这人世厮混?”
先生不妨帮洒家看看。”
那盲眼老者伸手握住龙涯手掌,来回摸索至肩臂,而后开口言道:“这位爷台骨骼方正内含刚毅,应是公门中人,秉性刚直,前半生仕途通达扶摇直上,唯独是在三十六岁本命之年有波折,吉凶参半,而之后命数却是瞎子无法算到。”
龙涯闻言心中凛,心想这瞎子却有几分手段,倒非寻常信口开河之辈,只是如果真如其言,而今已然三十有四,那波折想来不远,却不知是何境遇。而后忽而释然,心想既然祸福早定,那也无需耿耿于怀,继而哈哈大笑:“先生所言未免太过空泛,其实洒家最想知道是何时可以成家立室。”虽说是在向盲眼老者发问,但目光灼灼,却是带着询问神情看着鱼姬。鱼姬莞尔笑,却不言语。
明颜听得此言早笑得东倒西歪:“龙捕头,你这不是为难人家吗?常言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叫人家怎说呢?”那盲眼老者神情肃然,摇摇头:“既然官爷三六本命之后命数瞎子算不出来,那自然也不得而知。”
龙涯闻言颇为意兴阑珊,转眼看看鱼姬,而后笑道:“既然洒家和明颜妹子都算过,掌柜不如也来算上算,也就图个乐子。”
鹰隼摇摇头
鱼姬摇头笑道:“既然命数天定,提前预知也无补于事,也就不必算。”那盲眼老者苦笑声:“瞎子眼瞎但心不瞎,有骨尚可摸骨直判,
亏得姑娘不算,否则瞎子招牌只怕不保……”
鱼姬只是笑笑不置可否,又听得那盲眼老者言道,“瞎子向来算无遗漏,从不厚此薄彼,算不出且不论,这厅堂里还有人未尝算过。”先前那年轻女子原本直坐在边不言不语,听得此言不由得面露讥诮之色冷笑道:“既然你话说得这样满,不妨也替算上算。”那盲眼老者闻言早颤颤巍巍站起来,循着声音来到桌边扶着条凳坐定,伸手在桌面摸索,直到触碰到那年轻女子手掌,方才细细摩挲,而后长长地叹口气:“从掌相来看,姑娘只身漂泊在外,父母缘浅,但从骨相来看,却是贵不可言,姑娘,你出身帝王家……”
那年轻女子闻言目光蓦然寒,早将手掌抽出去,而后冷笑道:
“好个鹰隼,这些年倒是学会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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