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璃紧咬下唇,看着鹰隼身影消失在藻顶阴影之中,心头又是气恼又是不忿,更夹杂几分悲哀。就好似藏得很深伤口被他窥见般,若是没有那道轻烟也似纱幔,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掩饰。
整间宫室再度回到静谧之中,除温吞水声和浮现在四壁藻顶水纹波光外,就好似空无人样寂寥。鹰隼仰躺在藻顶宽大凹槽之中,着眼之处只剩那片微荡波光浮影。若是在今晚之前,他只会觉得下面那位帝女任性乖张,意气用事,而此刻,似乎又有些不样认知……
鲜血淋漓,而片血红雾气正包裹着串珠光逆转赤色珠子,将溢出鲜血滴不剩地吸纳进去!
“帝女!”鹰隼早已飞身而起,落在床榻边伸臂挽住魇璃身体将她拖离那串会吸血珠串,满脸不可思议。虽然他没见过这样物事,只是本能地感知那珠串颇有些诡异。低头看去,只见魇璃原本苍白脸上浮起片怒意。随后她伸手甩开他手臂,把将那串诡异赤色珠串抓在手中,怒道:“你干什?”
鹰隼能感知魇璃手臂传来力量,于是顺势松开手臂沉声道:“帝女为何自残身体?”
“自残?这副皮囊虽无用,本宫倒还是知道珍惜。”魇璃冷笑声抬起那只划伤玉臂,只见创口已然迅速地愈合,只留下道浅浅血痕,“不知道风郡皇室顶礼膜拜风灵殿离这里有多近,只知道在这个该死鬼地方结界很重,如不削弱气血,就跟带重枷没什两样。那珠串不过是个容器,总不能让梦川皇室灵血就这白白消耗掉。迟早天能派上用场。”
鹰隼涩声道:“莫非……这七百年来,帝女都是……”
魇璃冷冷言道:“很奇怪吗?他们为防止这囚宫里人出逃,从建造这宫殿那天开始,就动手脚。进来人除像沅萝那样天生体质孱弱不会受太大干扰外,即使是铘那样小孩子也灵力锐减身体困顿。而……拜这副无用皮囊所赐,也只能适当削减气血,换取行动如常。不过,这似乎也不是什值得上心事,除大皇兄外,也不会有人在意。”
鹰隼看着她用冰冷口吻说着自己事,就好像是在谈论个完全不相干人。然而言语之间怨尤之气却是显而易见。鹰隼突然明白那日她为何会问他是奉何人之命而来。
所谓质子,亦随时会成为弃子。也就是说,她是开始就被牺牲那个。尽管摆出这样副无所谓面孔,可事实上不可能真正无动于衷,其中悲哀委屈可想而知。细细想来,这位庶出帝女也可谓命途坎坷……
魇璃抬眼看看鹰隼,读出他眼中复杂意味,时间就如同被火炙下:“你眼神很讨厌,似乎是在可怜……鹰隼,你可别忘本宫是什人,若是再让本宫看到这样眼神,你这对招子就别要!”说罢拂袖挥,床榻上纱幔已然飘然落下,将她与鹰隼隔开。
鹰隼暗叹声,低声言道:“帝女气血有亏,还是休息调养为上,微臣不敢打扰,暂且告退。”说罢将身纵,已然翻身上横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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