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魇璃将铘送回忘渊别院,再刻意陪铘玩两个时辰,有宫人送来晚膳,也就在忘渊别院将就吃些许。此时天色渐暮,铘午间睡过,是以并无困意。魇璃哄他睡下,再将留下那块熏香放进铘屋里香炉,待得香燃,升起寥寥青烟,便屏住呼吸,替铘掖上被角。药效发挥很快,铘转眼间便沉沉睡去,用上那种提纯香料,总算可以保证这孩子不会在关键时刻出来坏事,明日顾虑便去分。魇璃转身走出房间,关好房门,眼见宫女们正准备退出囚宫,便叫住个领头吩咐道:“皇子铘今个玩得乏,明天会起得很晚,你们也不用前来候着。”那班宫女忙连声称是,顷刻间走个干净。
魇璃缓缓地踱回梦川别院,见屋中无人,心知鹰隼是担心被人撞见,已然回到藻顶之上。之前与时羁争斗,弄得地水痕碎花,也早被宫人清理干净。魇璃吁口气,心想明日之事至关重要,任何可能影响计划细节都不可以出错。于是径自走到大柜边,拉开柜子,将里面收纳、用于沐浴香花全都翻出来,在池子里浸浸,再在房中四处抛撒,顿时花香袭人,馥郁满室。虽然与之前景象不全致,但总算有八分相似。
忙碌半晌,魇璃总算停下来,走到卧榻边躺下,闭目休息。明日事,已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必须让自己好好休息,才有足够精力去应对。
鹰隼侧卧在藻顶凹槽里,支棱起胳膊,正好可以看到卧榻上魇璃。虽说这样多多少少有些不妥,但屋里花香萦绕不散,加上温吞水声,很容易影响人情绪。其实这些天来同处室,他已经不记得曾多少次这样凝望她睡颜,只是从没像此刻般清晰地读出这张精致容颜背后隐藏东西。眉心微微纠结,眼皮徐徐跳动,而后骤然睁眼,警惕地环视四周,接着再度闭上双眼强迫自己休息。她能在七百年漫长岁月里欺骗所有敌人,心机百转,无畏无惧,却无法在入睡之后掩饰自己脆弱……
鹰隼心头浮起几分说不清道不明情愫,稍微挪动下手臂,手掌触碰到藻顶侧面,那布满密集细孔饰面就好像是粗糙磨石,将那些莫名其妙念头全都抹去。
从他第次藏身在此,就已然发现藻顶饰面异常。虽说这是座囚宫,但宫中物事无不是奢华名贵之物。这藻顶构造雕饰也是浑然体异常考究,那些密集而深邃针样细孔,很明显是后天造就,以痕迹新旧程度可见,始作俑者必定是魇璃,不作第二人想。但是何等兵器能造成这样痕迹呢?针?很明显那些密集孔隙里并没有残留钢针,何况任何兵器入木寸许再拔出来,势必会对这些孔隙产生逆向摩擦甚至破坏。而今看来孔隙完好,可见造成这些孔隙兵器被打进来,就没有再拔出。难道她除那把流苏,还有件无形利器不成?……鹰隼目光落在下面荡漾这波光与香花池温汤上,心念急转。
如果那些犀利而又自行消失是水化冰针,这切也就合理。
但个更大疑问已经占据鹰隼思维。化水为冰,且操纵如此密密麻麻冰针,若是打在人身上,只怕血肉之躯顿成蜂窝。
梦川皇室世代为水灵近侍,皇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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