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萝听得时羁提及魇璃,方才蓦然想起魇璃临行前嘱咐来,下意识地想要逃去梦川别院,然而双腿重如灌铅,哪里还听使唤,才跑开十来步,就脚下绊摔倒在地,转眼看去,时羁虽尚在远处缓缓而来,但那脸讥讽笑意却愈见清晰!
沅萝早已顾不上许多,脚上无力便手脚并用地朝前爬去,耳中听得时羁叹口气:“今个碍事人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不急不急,你慢慢爬,们有是时间。”
沅萝早惊得魂飞天外,也不知哪里来力气猛地撑起身来迈步奔进梦川别院,推开魇璃房门闯进去,只见地上和水池里都散落不少香花残蕊,隐隐暗香浮动,和昔日里清简大不相同。里间幕帏低垂,轻纱随风而动,满室空荡并无半个人影!
沅萝惊慌失措下早左右顾盼哀泣色变,继而抬头在梁上寻找鹰隼踪迹,忽而脚下麻,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头栽进水池之中。冰凉池水瞬间没过沅萝头顶,扑腾之间已然呛好几口水!
“救……救……”沅萝水性只是粗通,慌乱之下开口呼救就不免气息错乱身体下沉,浮浮沉沉之间见得时羁满脸嬉笑将双手撑在门边,贪婪地吸口室
,滚遭又遭。刚巡到瞭望塔处,就听得高墙
下宫苑中片嘈杂,定眼看,只见数十个宫娥在花园中追逐彩蝶花鸟,个个折腾得发钗散乱,大汗淋漓,狼狈不堪。唯独沅萝人立于园中,顾盼之间自有番柔弱婉约之气,就像是枝头孱弱花蕊,稍有不慎就被风雨侵袭零落香尘般。
时羁居高临下注视着沅萝许久,心想这沅萝是很美,只是过于柔顺无害却难免有些无趣,与其耍乐是兴之所至,若非那不知死活女人时刻防范,如母鸡护雏般死死护着,也非如何叫人惦记……
不知不觉间抹冷笑浮现在时羁唇边,他眯缝着双眼看着园中沅萝,喃喃言道:“你越是护着,便越是要毁给你看看,不然你还不知道在这风郡皇宫之中,究竟谁才是主人!”而后转身奔台阶而去,近身随侍金翎侍卫们自是紧跟不放。
却说沅萝立在园中心中忐忑,双妙目时不时地盯着远处宫门,双手下意识地攥紧罗裙,自魇璃出宫到而今也不过才个时辰,但感觉却像过几百年这久。
忽而见得远处宫门缓缓开启,心想魇璃去许久总算是回来,心下安,正想迎上前去,却见自影壁后转出人是时羁,惊惧之下蓦然出身冷汗,颗心如坠深渊!
满园侍女们见得时羁到来,自是立即放下手里事拜伏于地接驾。时羁顺手摘下大麾抛在最近个侍卫手上,沉声喝道:“都给在外面候着,等那个女人回来,记得提醒她来看好戏!”
园中所有人都是呆,继而唯唯诺诺躬身退出去,只余下相隔数十丈远对立时羁与沅萝两人。
沅萝面对时羁,就如同置身猛禽猎食范围中小兔般全身颤抖头皮发麻,居然时忘记逃走,眼见时羁优哉游哉地走过来,惊吓过度而发硬脸上不由自主地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笑容来。
时羁见状摇头笑笑:“你那好姐妹总疑心本太子会与你为难,而今你笑脸相迎,倒不见半分为难。可笑可笑……”言语之间抄手越走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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