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多时水门已然近在眼前,人们才发现水门是被毁坏得最彻底处。环城甬道上方连接上层楼台青石飞桥早已断裂,只留下长约三丈段悬在半空,另段砸在下面水门城楼上,使得整个城门完全坍塌,大大小小碎石完全阻塞通往地下航道甬道。
魇暝将铘转交在身边位将领手上,继而翻身下马走到甬道口检视片刻道:“虽然甬道被碎石堵,相信还是可以清理出条道来下去。”
其余人早翻身下马,奔那堆碎石而去,开始徒手清理乱石,经过天忙碌,黄昏时分总算勉强移开表面碎石,露出下面甬道角来,却是两块数丈长墙体相互交叠封住洞口,只余下长约三丈,宽却
不到二尺缝隙来,总算是可以勉强通过。
时羁再次苏醒过来,看
。除沅萝之外,所有人都觉得像是被什很沉重事物压制着般,举手投足之间比平时费力许多,尤其是魇璃,行到此间就觉得浑身乏力,摇晃之间身子歪,已然从马背上滑下去!
沅萝见得魇璃堕马,心急之下也顾不得其他,伸手相扶,无奈手臂纤弱无力,倒被连带着滑下马背,眼看就要双双摔到地上。
鹰隼眼明手快,早已双腿夹住马背,反过右手托住沅萝,探出左手揽住魇璃,见她面色惨白,就连呼吸也甚是急促,忙从旁扶持让她回到马背之上,暂时抱住马脖子,稳住身形。
沅萝虚惊场,早已出身冷汗,转眼见魇璃神情委顿,更是惊惶,开口问道:“璃儿你怎?”
魇璃吃力地言道:“不知为什。走到这里,就很难受……”
魇暝早扯过马头,退到魇璃身边,四下环顾,直到抬眼看到右边废弃高台上显露角翠绿飞檐,随即心念转:“难怪会有这大阻力,那楼台之上便是木灵殿,其结界极强,非藤州之人到此处或多或少都会受其影响,何况璃儿你……”话到此处却停下来,而后言道,“且赶快过这段路,也就没事。”说罢伸手扶稳魇璃,缓缓促马前行。
沅萝听得魇暝言语,只是怔怔地看着那木灵殿飞檐,心想倘若仍得木灵庇护,整个藤州又何至于面目全非?而自己,断然不会落得如斯田地。而今整个峦都都毁于旦,唯独这木灵殿还完好无损,着实是天大讽刺。
鹰隼探手揽住魇璃坐骑缰绳,路牵引奔前方而去。不时转眼看看无力地伏在马背上,却依旧固执地抓着马匹辔头魇璃,心想所有具灵性六道众生中,唯人躯体最为脆弱,这帝女有半凡人血统,难怪会在这天道最强结界下如此虚弱。
所幸果然如魇暝所言,旦远离木灵殿周围,那种压制之力便大减,众人皆是松口气,魇璃总算可以直起脊梁勒紧缰绳回望已被抛在身后木灵殿,心想暝哥哥决口不提血统之事也是顾及她感受,只是不想这半凡人身体如此不济,仅在天道灵殿附近绕行就如此虚弱,只怕靠得再近些就会性命不保。这样身体投生在天道,也不知究竟是幸还是不幸。随后转眼看看鹰隼,见他满眼关切之色,不由心念动:原来他也那样关心。
鹰隼眼光与魇璃对上,便立即收回去,隐在那张鹰脸面具之后,不留半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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