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隼虽掌梦川三分之兵马,但职责却在镇守都城及平衡南川北冥大营兵
,如何不知她心中所想,见状伸臂揽住魇璃柔声道:“暝哥哥当真没事,至于怎走出藤州,总会想到办法。”而后转头对众将领言道,“已然忙碌许久,且就地戒严,轮班休息,切等天亮再做打算。”
众人得令而去,就附近捡来干枝为柴点起篝火。鹰隼已取过绳索将昏厥时羁五花大绑,确保再无纰漏,继而命人回到高台之下将还在沉睡皇子铘抱上来,至于马匹,倒是依旧留在地下水门之外。
魇璃见得铘,忽然想起许久不见沅萝,颗心已然悬在半空:“阿萝……阿萝去哪里?”
鹰隼心知适才生死线之际她已失神智,故而没看到沅萝被拖进木灵殿之事,而后与那怪物角力自然也忘,而今突然问起却不知如何回应,许久才沉声道:“沅萝帝女不幸被拖进木灵殿,只怕已经……”魇璃闻言只觉遍体恶寒,飞奔向木灵殿,在距离木灵殿数十丈外却不得不停住脚步,唯有高声呼唤沅萝名字,希望天可怜见她还在生。可惜任她喊得声音嘶哑,也全无半点回应,空空废城里只余下魇璃喊声在回响。她心中伤痛,缓缓地跌坐于地,肩头微微耸动。
鹰隼知她心里难过,本想上前步宽慰于她,却突然想到若是让她知道自己无奈放开沅萝任她被怪物拖走是为保全她性命,只怕她会更加自责难过。这迟疑,见魇暝已经走上前去,便生生儿停住脚步。
魇暝蹲下身去扳过魇璃肩头,见魇璃满脸泪痕,也不由得叹口气:“事已至此,你再伤心也无补于事。若是沅萝帝女有灵,也不希望你如此难过才是。”
此时此刻魇璃再也无法压抑心中悲痛,转投兄长怀中,泪水涔涔而下,将魇暝衣甲染得片潮湿。魇暝轻拍魇璃肩膀,就如幼时般任她靠在怀中哭泣,柔声言道:“万事都有暝哥哥在,想哭就哭吧。”鹰隼立在远处看着,心头也不平静。昔日魇璃在杀机四伏瑸晖宫中都可游刃有余,城府深手段狠,不想大皇子与那沅萝却是她软肋。若是适才紧紧抓着沅萝再拼死支撑片刻,或许也不会弄成如斯地步,只是生死线之际,作此等取舍却是无可奈何之事。
魇璃伏在兄长怀中哭得乏,方才渐渐消停,然而自责之意却在心中如浪潮翻滚难以平息。兄长负伤不知将来会如何,沅萝被怪物拖进木灵殿已经无生机,两个至亲之人都是因为她而遭此厄运,倘若当初她乖乖听话,和鹰隼早离去,至少现在沅萝还在瑸晖宫中活着……自怨自艾之间借着火光看到蒯肃从地上拔出宝剑收回鞘中,若无其事地与干将领围坐处,听他们谈论刚才惊险经历,自始至终眼光都不曾朝这边瞟过眼。
魇璃早已对之见疑,此刻只恨不得将其斩作数段,然而身在险地为免节外生枝,也唯有暂不发难。心中却在寻思此人究竟什来路,既是包藏祸心,所针对又是谁?
很明显,蒯肃举动是想拉上所有人陪葬,自然非寻常私仇可比。当时被缠住是她、兄长以及鹰隼三人,若是斩杀怪物引来魔藤,自己三人必定溅上鲜血,为魔藤所追逐必死无疑。如此来,这个目标圈子自然缩小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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