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上前来,低头审视魇璃手里孩子,发现果真是早已被送去风郡作质子皇子铘,不由得惊,沉声问道:“你怎会把皇子铘带回此处?”
魇璃将铘递给那人:“想求见贵国圣上,烦请引荐。”
那人伸臂接过铘,却只是皱眉审视魇璃,许久方才言道:“圣上金面岂是你想见就能见?你究竟是何人?速速报上名!”
魇璃叹口气,伸手抽出腰间金翎剑,周围众人皆是片哗然,纷纷挺枪便刺,却被那为首将领喝住,随后转头对魇璃沉声喝道:“虽说你救回皇子铘,但擅闯鎏金城乃是死罪。本王再给你次机会。你究竟何人,报上名来或可免你死。”
“本王?”魇璃心念动,“早听过忘渊有位尅王虎目虬髯威武过人,想必便是这位王爷。”
拜伏于地哀泣道:“多谢帝女活命之恩……”
魇璃踏着光斑前行,甬道里传来蒯肃声音听来颇教人心酸,因为密道曲折,回音阵阵早已听不清楚,但那种发自内心感念却是显而易见。
起初在藤州境内,她每天都在琢磨着如何除掉蒯肃,而今明明已经有机会将其置于死地,却反倒将他放过。有个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理由,对着这样个眼见性命不保还在为儿子乞命父亲,她心情很复杂,是艳羡也罢,是怜悯也罢,总之是无法下手。
何况到如今,蒯肃活着比死更有用,只要掌控住蒯肃最为重视
物事,也自然可以将蒯肃留为己用。既然魇桀与璐王满心以为蒯肃为己方所用,若是再把蒯肃放回去,也就等于在二皇兄阵营中埋下根隐藏芒刺,迟早是派得上用场……
那人眯缝双眼注视着眼前这个毫无惧色少女,微微颔首:“不错,正是本王。你倒是精乖,究竟是何来路?”
魇璃笑笑也不言语,只是伸手在金翎剑剑锋上抹,随后收剑还鞘,向前步走到尅王面前摊开手掌,只见白皙左掌上条细长伤口正鲜血淋淋!
尅王呆,时也不清楚她葫芦里到底卖什药,然后他眼睛睁得更大,因为他
甬道已经走到尽头,面前是两扇闭合石门,严丝合缝,少说也有数千斤重。
魇璃找到墙壁上可操控石门扳手稍稍旋动,只听得阵如同闷雷样声响,面前石门已经缓缓开启,由无到有,又从细到宽门缝外透出道异常耀眼光线来,魇璃在密道里待得久,突然看到亮光自然有些不适应,下意识地闭眼别过脸去。待到再度睁开眼时候,身前已经排布圈尖锐长枪,就好像把撑开折扇,只是雪亮枪头聚拢而汇成扇骨距离她身体不过半分。
这样被无数利器针对感觉魇璃并不陌生,恍惚之间似乎再次回到可怕瑸晖宫。很快,魇璃已经镇定下来转眼看看四周,只看到无数身着铜甲侍卫,个个面如严霜杀气腾腾。
她吁口气笑笑:“不用那紧张,只是把你们小皇子铘送回来。”说罢微微调整下手臂,让沉睡孩子脸朝向众人。
只听到阵唏嘘之声,继而枪阵分为二,走出个异常壮实威武中年人来,虎目浓眉,圈络腮胡子浓密却修剪得甚是整齐,看其盔甲服饰,理当在这鎏金城中身居要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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