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隼故事说完,栏外夜雨已经停,风过草木,簌簌作响,就好像是渐渐隐去马嘶人声。那些湮没于记忆中萧杀影像,对于人心智是种折磨,这个时候,记性太好人,不免会更痛苦些。
龙涯取过酒壶,给自己倒杯仰头饮下,方才问道:“以这样方式倒逼天君就范,不可谓不绝,但天君高高在上,岂能任人摆布?就算为势所逼,事后难免秋后算账……”
鹰隼苦笑道:“这个是必然,问鼎会上大殿下冲撞天君使者,力抗天君之威,势必为天君所不容。这点明眼人都能明白。所以那两百年时间对帝女而言,已经是异常紧迫。”
龙涯与明颜都是作声不得,两人不由自主地转头看看还屁股朝天晕倒在回廊上三皮,面面相觑。他们听过关于三皮母亲白隐娘故事,但当她以天君傀儡身份出现在天道故事之中,其中悲哀与无奈,实在难以言喻。
鱼姬如何不懂他们心事,只是叹口气:“沦为棋子,非她所愿。”
魇璃平视鱼姬:“谁又不是呢?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出类拔萃,自有番作为,然而也不过是另盘更早之前就部下棋局中颗小小棋子,避无可避,身不由己。”
鱼姬摇摇头:“话也不能这说,大格局也是靠这颗颗棋子连成。他们避不开,但并非身不由己。白隐娘能续天狐脉留无穷变数,那位帝女能改天道格局,都是不起人。而世事如棋局局新,她们抗争可并非无用,反而是在为将来留下无限希望,这些努力,可不是虚无缥缈。接下来故事,来接着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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