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璃松口气,转眼见沙幕部众无不庆幸,于是开口道:“现在鞭刑也受,可以放他与族人团聚吧。”
璐王不情愿地点点头,而魇桀却抬手阻止道:“且慢,私自出营之罪虽罚,但此人放不得。他聚众闹事,导致南蜉洲多处耕地挖空损毁,不少灌溉水系也被破坏,修缮恢复须得大量人力物力。按梦川律法,破坏耕地者,当受三日曝晒示众之刑。”魇璃怒火中烧:“他已身受重伤,怎可能挺过三日?”
魇桀笑道:“本座也是依照梦川律法,田地宝贵,岂能如此毁损?当然,皇妹若是能有这个本事三日内修缮田园灌溉沟渠,这三日曝晒之刑也并非不可减免,什时候沟渠水系恢复运作,什时候放他下海祭台。”
璐王暗自摇头,心想这二殿下非要找回场子无可厚非,但给机会让魇璃对沙幕部众施恩,实在不智,而今她名头已经够响,若是再
冰封之术,但真打起来必然不是魇桀对手,若是魇桀在众目睽睽之下伤魇璃,必然难逃同室操戈,残,bao之名。
魇璃早留意到魇桀举动,只是笑笑,反而转过身,把整个背部都露出来:“二皇兄若是不肯,也无可奈何,毕竟这南蜉洲是你封地,在场都是你治下之民,你若是以仁爱之心善待他们,那便是他们运气,你若是薄凉冷漠视他们如草芥,他们也唯有叹自己命途多舛,另寻安身之地而已。”
魇桀呆,魇璃故意在众人面前作任何防御,那便是故意要逼得他不好动手,从背后出手等同偷袭,她这是想向所有人证明他这个梦川二殿下人品卑劣,凉薄冷漠,就连自己亲妹也不放过。此举果真是毒得很。
璐王扬声道:“二殿下向以仁德治理南蜉洲,贤名在外。而今乌伮犯事,如不明正典刑,军威何在?帝姬百般阻挠,莫不是另有所图?”
魇璃转头看看璐王,忽然露出副笑脸来:“不错,乌伮犯事,明正典刑就好,今日这七十五鞭是必受,但行刑之人若是下手过重要他命,这里数万沙幕部众必然是不依,就是,也不知道给父皇折子上该怎写。你们要施鞭刑,就动手吧,会下不漏地数着,少下不行,多下也不行,打完不会喘气,更不行!”说罢挥手示意手下侍卫撤回兵器,将乌伮交给璐王手下兵卒。
璐王心头紧,这人是交出来,但这局势也让她给钳得死死,若是乌伮死于当场受刑,这沙幕部族势必无法善罢甘休。这里五万梦川士兵虽可镇压动乱,但事情闹大,势必影响圣上对魇桀治下能力判断。而今这乌伮当真是杀不得。他挥手示意兵卒将乌伮绑上祭海台,对负责行刑士兵吩咐道:“七分力尚可,莫伤性命。”
皮鞭下接下,有条不紊地落在乌伮身上,每鞭都皮开肉绽,痛彻心扉。但乌伮生性顽强,极是硬气,即使痛得浑身颤抖,汗流浃背也声不吭。所有人都在数着鞭挞数量,十鞭、二十鞭……七十鞭,乌伮头耷拉下去,人已经昏厥。
七十、七十二、七十三,七十四,七十五!
“打完!打完!”所有人都在喊。
行刑士兵前去探探乌伮鼻息,于是向魇桀复命道:“七十五鞭已毕,人犯息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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